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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自寒怔住,胸口的酸脹令他的手指微微收緊。
如歌把切好的菜放到盤子裡,轉身走過來:“青菜好了嗎?”
“好了。”
她笑得眼睛彎彎:“啊,擇得好乾淨啊,果然是最棒的師兄。”
玉自寒笑道:“誇張。”
如歌瞅瞅他,呼一口氣:“真好,師兄沒有生氣。”
“……?”
“我以為剛才那樣講,師兄會不開心的。”她望著他,眼睛明亮,“因為是最好的師兄,所以我不要師兄躲在寧靜的角落裡。可以由於喜歡而寧靜,卻不要由於殘疾而寧靜。”
玉自寒亦望著她,眼底有大海般的感情:
“好。”
如歌嗔笑:“好什麼?”
他微笑:“我知道,你都是在為我好。”
一種樸素的感情。從很小開始,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他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
他和她靜靜彼此凝視,笑容像朵幸福的花,在兩人心中綻放。
這樣的感情,沒有一絲嫌猜和距離。
雪推門而入時,正好見到如歌和玉自寒相視而笑。他怔在門檻,春日的陽光暈暈光環般照耀著雪白衣衫,絕美的眼眸閃出抹古怪的光芒。
雪輕咳一聲,將一隻野兔放在桌上,對如歌說:“家裡有客人,我抓了只兔子來添菜。”
“客人?”如歌不解地問,“誰?”
“你師兄啊,他不就是咱們的客人。”玉自寒對雪抱手行禮,雪卻理也沒理。
如歌笑道:“玉師兄才不是什麼客人呢。”
“不是客人?那他是什麼,是你的哥哥,還是你的情人?”
如歌張大了嘴:“他是我的師兄啊。”
雪瞟了眼沉毅寧靜的玉自寒,似笑非笑:“聽到沒有,你不過只是師兄罷了。”
玉自寒淡淡一笑。
如歌咬咬嘴唇,雖聽出來雪不友好的口氣,可是,剛見到師兄,她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奇怪。於是,她抓住那隻兔子,笑道:“兔子要怎麼做呢?紅燒好不好?”
雪似乎在賭氣:“問你師兄!”
“那個……師兄只吃素……”如歌輕聲道,連忙她又笑得一臉燦爛,“雪,你喜歡紅燒嗎?”
雪繃起臉,心裡滿是苦澀:“原來,你只知道你師兄吃素嗎?我呢?我有沒有吃過肉?”
兩片紅雲飛上如歌面頰,她手足無措:
“抱……抱歉……”
雪氣苦地瞪她一眼,轉身離開灶房,門被關得很響。
如歌站在那裡,胸口亂糟糟堵著,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又覺得陣陣委屈,忍不住眼圈都紅了。
玉自寒揉揉她的頭髮,輕聲道:“去吧,他像是生氣了。”
院外一棵桃樹。
樹葉翠綠,桃花豔紅,明晃晃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照在雪的白衣上,他的神情是氣惱的,然而奪目的光華依然令人目馳神搖。
當望見尋來的如歌時,雪惱怒地偏過了頭。如歌咬住嘴唇,瞅了他一會兒,在他身邊坐下,也不說話,只是抱膝想著什麼。
桃花樹下。
兩人古怪地沉默著。
雪的心裡越來越氣苦,原以為她是追出來道歉的,卻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他嗎?
這時,如歌抱著膝蓋,低聲道:
“雪,謝謝你。”
他賭氣道:“謝什麼!你師兄又不吃兔子。”
“謝謝你讓我見到師兄。”
雪瞪她一眼:“師兄!師兄!在你心裡只有一個玉自寒對不對?!我呢?我在你心裡又算什麼?!”
如歌扭頭瞅著他,眼珠黑白閃亮:
“你——是我決心要努力去喜歡的人。”
雪頓時屏息。
“可是,”如歌苦笑,“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會愛上你。”
她揉揉臉,沮喪道:“雪,我不瞭解你,你知道嗎?很多時候,你是那樣細心,就像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有時候,你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子,令我不知所措。”
雪沉默不語,半晌,才道:“我就是像個孩子,而且就是最任性的孩子,怎樣?!”
“……?”
“我永遠也變不成像戰楓一樣冷酷,像玉自寒一樣淡定,哪怕再過幾千幾萬年,我仍然還是像孩子一樣不講道理,怎樣?!”
刺目的白光自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