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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菜香,在夜風中濃濃飄來。
賓客們來自大江南北,他們在金火堂堂主慕容一招的招呼下,於各自的酒席中落座,興致高昂地恭賀著談笑著。每個人應該坐在哪一張酒席,鄰近的酒席又應該坐什麼樣的人,慕容一招都安排得極有講究。否則,如果素來不和的江湖朋友坐在了一起,就算礙於烈火山莊的面子不至於惹出什麼事端來,可也十分沒趣。
慕容一招邊紅光滿面地招呼著賓客,邊暗自吃驚地打量著庭院前方主座上興致高昂的烈明鏡。
十幾年了,他從未見烈明鏡這般開懷過。
烈明鏡坐在白虎皮搭背的紫檀靠椅上,濃密的白髮梳理得很整齊,他拂著鬍鬚笑,那笑容簡直是慈祥的,臉上的刀疤似乎都消失在了笑容中。
如歌也很吃驚,她回頭望望身邊的玉自寒,笑道:“你瞧啊,爹開心得好像他才是新郎倌。”
玉自寒微笑。
今晚師父神清氣爽,的確是難得的好心情。
烈明鏡面孔板起來:“亂說什麼!”
如歌聳聳鼻子,笑得輕鬆:“爹,你不用唬我,女兒知道你這會兒心情好得很,才不會生氣呢!”
烈明鏡瞪她片刻,忽然朗聲大笑:“好!不愧是我玲瓏心肝的乖女兒!爹不生氣,爹今晚真的很開心!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穿破長空,在燈火通明的夜色中激盪。
酒席中。
天下無刀城的刀無暇、刀無痕,少林的流眉方丈,武當的松牙子真人,峨嵋的淨雲師太,皆是微微一怔,循聲向大笑的烈明鏡看去。
烈明鏡稱霸武林幾十年,鮮少在眾人面前如此放縱自己的情緒。
戰楓的婚事,怎令得他這樣開懷?
莫非真如傳聞所說,烈火山莊與天下無刀城結親後,烈明鏡就會將莊主之位傳於戰楓?
刀無暇與刀無痕對視一眼。
慕容一招若有所思。
姬驚雷笑著拍開酒罈的封泥,仰頭暢飲。
裔浪一身灰衣,在烈明鏡的笑聲中,他低下頭。
灰色的眼睛迸出一抹暗光。
如歌輕嘆道:“爹,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難道,楓師兄在爹心裡就那麼重要?”
烈明鏡揚眉道:“歌兒,你在吃醋?”好濃的酸味……
如歌撒嬌道:“是啊!我要爹心裡只有我!楓師兄成親讓爹這樣開心,我都做不到呢。不行,我嫉妒啊!”
玉自寒的目光溫柔如春水。
他明白如歌。戰楓成親,愛女如命的師父雖然為弟子開心,可是,依然會放不下女兒的心結。她的撒嬌卻能讓師父曉得,戰楓的影子已經從她心裡消失了。
烈明鏡呵呵笑著,拍拍女兒的手背:
“乖女兒,你是爹最疼愛的寶貝,爹會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統統給你!”
如歌笑道:“謝謝爹。”
這時。
“新——人——到——!”
一聲喜氣洋洋的宣告,將當晚喜宴的氣氛推向高潮!
樹梢、屋簷的燈籠映得半天火紅。
深秋的楓樹彷彿醉了般豔紅。
鮮紅的楓道上。
戰楓與刀冽香穿著大紅的喜服。
刀冽香的嫁衣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的鳳凰,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顯遮住她英秀的容顏。
戰楓也是紅色的喜袍。
他幽黑得近乎發藍的捲髮,冷漠而不羈地在肩頭翻飛;雙目中亦是一片冷漠的黯藍;右耳的藍寶石,在燈籠的紅光下,卻折出冷凜的寒光。
這冰冷的幽藍色,與他大紅的喜袍看起來那樣的怪異和不搭調。
眾多喜娘、丫鬟、孩子們簇擁著這一對新人,她們笑著鬧著,將小米、花生、花瓣、糖塊向新娘子頭上灑去……
笑聲和恭賀聲在庭院裡潮水一般響起……
烈明鏡朗聲大笑……
刀無暇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
如歌心中一片寂靜。
她看著戰楓與刀冽香之間牽著的那條大紅的綢帶。
綢帶中間,挽了朵花。
紅色的綢帶連著戰楓和刀冽香,在眾人的賀喜聲中,在滿樹搖唱的楓葉下,他和她慢慢走過來。
……
夏日的荷塘邊。
碧綠的荷葉,滿池的荷花。
藍衣的小戰楓問紅衣的小如歌:
“你為什麼喜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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