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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痴和自戀本質在我與她同住一寢室同睡一床(她在上鋪我在下鋪)後得到更加充分的暴露。草莓喜歡對我的衣著髮飾評頭論足(“天哪,你都幾歲啦?居然還帶香蕉形的髮夾!” “……拜託,那是月牙形的好不好!”),並且諄諄告誡我必須三天兩頭地換髮型(“頭髮是女人的半張臉,知道嗎?”),她甚至還熱衷於趁我睡著時給我紮根朝天辮(“你知道‘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改變形象應當從頭開始,而改變髮型就應該從扎朝天辮開始!”)。草莓還教我裝淑女的訣竅:“你說話時必須把所有的‘我’換成‘人家’,每句話說完時都要加語氣‘嘛’。比如你想說‘我渴了’,你不能直接說‘我渴了’,而應說‘人家渴了嘛’。再比如‘我不要’,就應當說成‘人家不要嘛’。而‘我要你送我’呢,則應該說成‘人家要你送人家一下下嘛——’……如此這般,不一而足。懂了嗎?”
我聽得大跌眼鏡。原來裝淑女有那麼多學問啊。便問草莓:“我怎麼從來不聽你說人家呢?”
青澀年華(3)
草莓眼睛一瞪,嘴一撇:“人家不用裝就已經是淑女了嘛!”
怪就怪在草莓這樣的窈窕淑女(儘管承認這一點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已)卻始終沒有君子好逑,即便是到了校園鴛鴦處處漂的如今,草莓依然頑強地推行她的單身主義,理由有二,一曰“Simple is simple; double is trouble”,二曰“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草莓還是個瘋狂的女權主義者,神經過敏得不行,一旦聽到有男生膽敢嘲笑女生,她就非把對方教訓得體無完膚不可。由此鬧過這麼一個笑話。某日草莓在走廊上聽到鄰班一個高個子白面板的男生在說什麼“侏羅紀公園”,立馬條件反射似的跳起來大聲反駁“青草池塘處處蛙”,還沒等那個倒黴男生反應過來,草莓就開始口若懸河地把學校小有名氣的校草一個一個罵得狗血淋頭。那個男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走又不是留又不是,尷尬得不行。甘草看不過,拉拉草莓說:“其實客觀一點說的話,我們學校帥哥也不是沒有。八班那個班長張天南就挺不錯的……”
“甘###別幫男生說話!哼,你不提張天南還好,一提我就氣。張天南,帥哥?拉倒吧!不就個子高一點嗎?不就是個小白臉嗎?那也能叫帥?你也不看看他那張長滿雀斑的臉!就算以青蛙的標準看……”
我一把捂住草莓的嘴:“拜託……站在你跟前的就是張天南耶……”
草莓當場傻掉,馬上閉嘴,雙眼無神地看了看她面前這個比她高了足足兩個頭還多的面板蒼白的男生,臉越漲越紅,呆了大約半分鐘,囁嚅地說了聲“對不起”,掉頭就往廁所狂奔。我和甘草幫草莓收拾殘局,忙不迭地向張天南道歉。張天南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個女生脾氣好大呀!我剛剛只是在談斯皮爾伯格的電影而已……”
草莓超級喜歡超級女聲,她的床頭貼滿了超女的海報,邊邊角角寫滿了一大堆你可以想象出來的肉麻詞彙。她每天晚上在寢室裡大展歌喉,把流行歌唱得簡直有清末遺風——通俗一點講,就是唱流行歌用的是唱京劇的腔。那陣子甘草剛打了耳洞,成天齜牙咧嘴地叫個不停。聆聽了草莓歌聲的當晚,甘草忽然發現耳垂不怎麼痛了,大讚草莓的歌聲有保健耳朵的功效。後來一照鏡子發現,不對,耳朵不疼是因為耳洞已經開始癒合——耳釘不見了!從此以後甘草對草莓歌聲的評價變成:“把我的耳釘嚇到哪裡都不知道了!”
但是草莓仍然不依不饒地為她的超級女聲夢努力著。她用“我的未來不是夢”來還擊我們“你不會有好結果”的表情,用“Don’t Stop”勇敢地迎接奚落和嘲笑直到我們咬牙切齒地回答“算你狠”。就這樣過了半個學期,學生會文娛部開始組織一年一度的“校園十佳歌手大賽”,草莓二話不說報了名。
草莓選了首《想唱就唱》。比賽前的那些天草莓幾乎是發了狠地練唱,僅僅為了找到合適的伴奏帶就跑了六家音像店。她甚至還在就寢檢查完畢後(那已是深夜十點半了)偷偷溜到陽臺上壓低嗓門唱歌。她為那首歌精心安排了每個細節,自己設計出一系列舞蹈動作配合音樂。為了鍛鍊膽量,比賽前的那天晚上她請我們做觀眾,然後爬到床上唱歌。那晚她唱得實在太好了。尤其是高潮部分,她唱得是那樣動情,彷彿歌聲是從她的心裡傳出來的。連甘草都不得不說:“灰姑娘馬上要變公主了!”
可是沒有王子來找她,灰姑娘是不可能變成公主的。而我們的灰姑娘,也就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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