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接受的。’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讀書,不再辜負父母。該忘的也許永遠忘不了,但至少不能再錯過不該錯過的。我不知道怎樣才能算成熟,但我知道,我確實與從前的自己有所不同了。”
。 想看書來
青澀年華(10)
我默默地看阿薰,看她瞳人裡閃爍著的無數晶瑩的碎片,它們都永遠地停留在回憶裡的昨天,連同手心的溫度和交錯的視線。我忽然明白阿薰已不是許久前的她了,那個只會在球場上發飆打鬧的小孩,那個一受傷就要哭泣喊叫的小孩。她已經學會強迫自己忘卻和接受了。忘記是誰說的,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不得不去做而去做它,就說明我們已經成熟了。美國那群60年代的“垮掉分子”如今都已是美國商界政界的精英人物,或者早已功成名就安享晚年。那麼,接下來成長起來的,就該是我們這些八十後的孩子了。
阿薰見我一臉嚴肅,不禁笑出來:“呵呵,想什麼呢?我只是偶爾裝裝深沉罷了。阿薰永遠是阿薰,無論怎樣都不會變的,該奮鬥的時候就該努力奮鬥。等有一天,對了,等有一天我們都老了,牙齒鬆了背駝了,你會做什麼呢?”
我又想起了列儂,想起了甲殼蟲的一首歌《永遠的草莓地》。草莓地原是利物浦的一家孤兒院,列儂小時候曾與那裡的孤兒一起玩耍,後來他成了歌星,就為草莓地寫了一首歌,使它名揚天下。只是,如今,孤兒都被領養走了,只剩三個孤兒的草莓地最終宣佈關閉。
“我想我會開一所名叫‘草莓地’的孤兒——不,幼兒園,讓自己的生命在年輕的生命身上延續下去。你呢?不會是開一家專賣土豆泥的小店,當‘土豆泥守望者’吧?”
忽然聽到高三教學樓那邊傳來一陣陣喝彩與笑聲。阿薰拉起我的手跑到窗臺邊。
窗外,好多好多五彩繽紛的紙飛機正紛紛揚地飄落,並且還有更多紙飛機從高三教學樓那邊飛來。它們柔曼地浮在風的掌心裡,像撒落天宇的群星,像飄搖在霧雰中的花瓣雨,緩緩地,緩緩地,落在夕陽染就的金色草坪上。
“高三月考剛考完呢,”阿薰說,樓下有許多人開始爭搶滿地的紙飛機,“大家都想放鬆一下吧。究竟是哪個傻瓜帶的頭呀?居然會折起飛機來!不過,確實很壯觀對吧?”
地上的紙飛機已被一搶而空。他們都興高采烈地爬上三樓,四樓或是五樓,開始準備下一次的放飛。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三三兩兩的紙飛機盤旋而下,隨後,加入進來的紙飛機越來越多,數十隻、數百隻飛機在夕陽的餘暉中飄舞。有一隻橙色的飛機飛到了我們的窗邊。阿薰伸手輕輕接住它,對我說:“等有一天我老了,我要有很大一塊麥地,那兒有許多孩子在玩紙飛機。我就站在一邊,當飛機跌在我的腳邊,我便拾起它,重新放飛出去。”
阿薰把那隻橙色飛機重新放飛,看著它滑翔在天際的最後一抹夕陽裡。
“那隻飛機可以是夢,可以是愛,可以是信心,是希望,是祝福,是什麼都好。我所做的,只是讓它飛起來,讓它傳遞下去。”
六
四月屬於鄉村,屬於原野,屬於夢境。四月永遠是出遊的好天氣。四月花開花不語,每一簇待開的貝蕾都醞釀著春天的神奇。
四月份班裡組織春遊。我們的目的地有一個像四月一樣詩意的名字——清風寨。阿薰聽到後不禁驚訝:“曾經和朋友一同去過。”
我和阿薰、草莓、甘草走在一起。田野裡開滿了一種美麗的紫紅色小花。甘草採了一大把,往女孩們頭上亂插。草莓在甘草背後竊笑,甘草一轉身給草莓也插上兩朵:“像你這樣的花痴不插花怎麼行呢?”草莓氣呼呼地也去採了一大把來,同甘草打鬧成一團。
“可惜不知道這種小花叫什麼名字。”我說。
“苜蓿。”阿薰淡淡地說。
“哦。對不起。”我說,一邊在心裡埋怨自己不該讓阿薰想起那些事。
“沒什麼。我也不怎麼在意了。” 阿薰沉吟了一下說,“以前跟一些親密的朋友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團體,我們管自己叫‘草草世家’,因為大家的綽號都是些小花小草。半夏啦,苜蓿啦,都是一種植物。”
。。
青澀年華(11)
“那阿薰你呢?”
“薰衣草。”
“這不是很巧嗎?”草莓在一邊聽了笑說,“你看,月桂、甘草,還有我,還有——嗯,蕎麥,都是小花小草啊。我們也可以有自己的‘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