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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身邊,什麼也不能為他做,這種無力感讓他煩躁。想抱在懷裡,拍著背哄著,一下一下,似如對待孩子。
“沈先生。”
“嗯?”
“沒有你,活不下去。”
他剛以為沈流景要和他說分手,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在懸崖一腳踩空,在夢裡從高處跌落,不管哪種都是窒息的感覺。
若是同別人談起,喜歡可以到何種地步。哪種地步都談到,就是沒有,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可是沒有你,我真活不下去。
而他在一分鐘的時間裡,感受了兩種極端感受。深愛的人說不要見面,是絕望的感受,深愛的人再次補充說是暫時不要見面罷了,那是深海黑處猛然照進陽光,看見希望的感受。若是沈流景在身邊,真想衝他手臂上咬一口,會不會好好說話,故意逗他吧。
他喘著氣,是還沒有從驚慌中走出來。沈流景太壞了,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拳打腳踢,不過不會使上太大的力。
而後,彼此又說了什麼,然後結束通話。那通電話打了一個小時。後來童謠同沈流景提前這通電話,他說他當時嚇得半死。描述的言語有些誇張,不過著實突出了他心裡感受。沈流景說:“當時你一直在岔開話題,我只能一下突出中心。”
童謠怒,你還有理了。
不過那時候,他也才意識到,沒有從內心深處去相信沈流景,不然也不會有那種想法。
童謠回病房,爺爺還坐在病床上,不同的是他和奶奶聊著天。兩位老人見自己孫子紅著眼眶,想詢問,沒有開口,多半是不知道怎麼去開口。待觀察一會兒,見童謠哼著小曲兒,心情不錯,這事也就拋於腦後。
彼此卻心照不宣,讓童謠紅眼眶的人是誰。
沈單早晨離開醫院,踏入宋是凡病房的除了醫生就是護士。放在病床旁邊櫃檯上的午餐沒有動過一口,那是護士給他打的午餐,見他一個人,多半是可憐他。
不是沒有胃口,而是太難吃,醫院的粥嘗過多少次,在哪家醫院嚐到的,味道都如出一轍。
想要下床接水吃藥,上眼皮挨下眼皮,昨夜一夜無夢,竟還是沒有睡夠。一生病,瞌睡也連串出來折磨他。
唐擇柚站在宋是凡病房門口,看見宋是凡坐在病床上,打盹,頭像小雞啄米,一下一下。宋是凡頭一歪,重心變化,向右面栽。
唐擇柚手一攬,攬到懷裡,有驚無險,差一點打盹的人栽倒在地。宋是凡這一攬,嚇的瞌睡全無,腦子清醒。
背上肌膚感受到手的溫度,攬他進懷的手。宋是凡抬起頭望著來人,臉擦過來人肚子前的衣服。
唐擇柚三個字,喊不出,遺憾。
宋是凡抬起頭,唐擇柚的角度,宋是凡的睫毛像女孩子般長翹,只是不太密集,齊刷刷的衝著天。凸出的喉結,脖子上紫紅的掐狠,要有多狠心,才有如此成果。
他的心有些泛涼也有難受,更多的是愧疚。難受愧疚,源於他給那個男人宋是凡地址,是他的自以為是,自以為是那個男人會給宋是凡幸福。心涼是那個男人信誓旦旦的話語。
“對不起。”沉默已久的道歉。
宋是凡脖子痠疼,埋下頭,左手大拇指扣住唐擇柚手腕,四指托住他手背。
陽光從窗簾縫隙中偷進病房,一塊一塊,瓶蓋大小,也有不成型。
宋是凡在他掌心寫,指尖輕柔,他掌心酥酥癢,心上酥酥麻麻,有電流經過般。他見宋是凡咬嘴唇,嘴唇充血。有絲邪念,也想咬上那嘴唇,充血的嘴唇咬起來是不是會更軟,更甜。
暗罵道自己想哪去了,把視線從宋是凡唇上移開,地板上那光影被遮擋了幾塊,然後又出現。是風吹嗎?那,風又往哪裡來?
當掌心的酥酥癢癢停下來,唐擇柚才意識到,這個人為什麼不直說。“你不能講話?”錯愕的問。
宋是凡還沒有在寫完字後,畫上句號,唐擇柚這一問,讓他猜想,此人根本就沒有看著他所寫的字。
不想再搭理他,不點頭也不搖頭。護士在這個時候送來溫水,他送服藥後睡了起來。
醒來後,唐擇柚還在,坐在他床邊,玩著手機。
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此刻的唐擇柚,他猜不透。
他應該在自己緘默不語時,解釋他給韓靖望地址的事啊,解釋他也不知道會有如此後果。他沒有,只是坐在自己身邊,一起緘默不語。更奇怪的是,他還能留下來,不是說好最後一次見面嗎?出爾反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