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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珂此刻就坐在上面，拿著薯片卡次卡次地吃著。童謠拿著本子，詳細的檢視貨件多少。

“怎麼少一盒薯片？”

“因為你妹妹正吃著。”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一臉愜意。

童謠無奈的一笑，走近櫃檯，拿本子敲了一下童珂的頭。“小心伯父又訓斥你。”

“沒事，我會放8元在抽屜裡。”打了一個哈欠，“不行，好睏，我要睡一會兒。”

“回家睡去，小心感冒，快過年了。”

童珂閉著眼睛說：“才不回去。等下母親又說我偷懶。”

童謠拿童珂沒有辦法，這時雜貨店正走進一個男子。二十出頭的模樣，身材偏瘦，和宋是凡有二三分恰似。

“你好，請問你認識小柯嗎？”男人禮貌的詢問著。

童謠還在思考男子話裡的小柯，童珂猛地站起身，從他身邊走過，繞出櫃檯。什麼話也沒講，拉著男子走開了。童謠不明所以的看著童珂的舉動，直到童珂的背影不在視線。他好像看見童珂生氣了。

等童謠送走兩個客人後，童珂回來了。沒有什麼反常，童謠倒是從眼底看見了疲倦。童珂一下午都躺在那張椅子上，閉著眼。童謠知曉，她沒有睡著。

三十那天，童謠的父母還有童崢也回了鄉下老家。縱使與兒媳不合，因這過年，誰也沒給誰臉色看，和和睦睦，但心裡依舊不安逸著。

吃年夜飯時，爺爺故意將童謠安排在他身邊，童珂在童謠旁邊。席間，童珂母親詢問了童崢的婚事。

童謠才知曉童崢還有三兩月就要結婚了，他作為哥哥竟全然不知。使勁夾斷碗裡的芋頭，和沈流景生活在一起，他也會往家裡打電話，而他的父母竟沒有一次提起。罷了，每次打電話回去，也就父親接，或許自己的父親也不願意接他的電話。

這麼想來，盡是蒼涼與悽慘，他哪裡錯了，要被如此對待。

他難過，眼淚要從眼眶裡出來，低著頭不讓長輩發現。沈流景不在身邊，哭了又有何用。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點，童謠坐在床上。開著窗戶，屋外陣陣爆竹聲，還有綻放在空中的煙花，五顏六色，轉瞬即逝。全世界熱鬧著，他也是寂寞的。

回老家後，每天都會接到沈流景兩三通電話，或者是他打回去。自晚飯過後，沈流景來了三四通電話，他也沒有接。

害怕聽見聲音，遏制不住的想要見他。跟他說那些委屈，有多難過。

童珂叩了三下房門，直接推開門，童謠雙腿盤坐在床上。童珂摔在床上，還有舒服的吆喝聲。

“在想沈流景？”

沈流景疑惑的看著她。

“吃晚飯的時候哥哥就不對勁了。”平躺在床上的童珂翻身，童謠背對著她。外面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隱約還能聽見小孩子的大笑聲，估計是村裡的孩子結伴在公路上點炮仗。

“怎麼會？”他矢口否認，縱有難過，也不想面前的姑娘知道，這樣也只會徒增她的煩惱。

“即使你有多想念沈流景，也不能表現出來，若是讓爺爺奶奶他們知道……”話到這裡便停下，再施施然的說：“他們年事已高，受不得半點刺激。”

“我懂得。”

童珂躺了一會兒，爬起來，說要去睡覺。父母親還在看春晚，爺爺奶奶也已睡了。

沈流景的電話再次來了。

“新年快樂，沈先生。”

“嗯。”因為童謠遲遲不接電話，聽到他聲音，懸著的心落了下來。要和他談談，以後他的電話一定要優先處理，他最擔心。

“不能和你一起過年，有什麼新年願望嗎？說給我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實現。”童謠下地，去將關好的房門反鎖。窗戶也關上。

“和你一起，生老病死。”

“好。”這個願望，真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幫沈流景實現。不能同生，那就一同衰老，死亡。不會講情話的人，偶爾的話語，直擊心臟。

“我愛你。”不常說起這三個字，情不自禁的說出口，分開，連空氣都是苦的。

別講那麼多情話，他忍不住會哭，拿以前的種種和現在比較，他幸福快樂多了。“我想見你，沈先生。”還是沒忍住，想見他，連眼睛都想念他。

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手機已經燙得不行，推開窗戶，冷風襲來，打了一個哆嗦。外面燈火通明，月色也正好，有星星。

關掉窗子，爬上床睡覺。

迷迷糊糊的聽見電話聲，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