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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鼻孔裡發出的哼聲,是在對自己嘲笑還是因為自己的自取其辱。但是,推開他的時候,唐擇柚可以溫柔一點,下手何必那麼重,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疼,還那麼難過。而且,現在推開他,會不會太晚了?
他難過,惆悵的抬起頭,眼尾瞧見巷口邊提著袋子的童謠。那麼嚴肅。憶起童謠對他的那些不要靠近唐擇柚的告誡,此刻他在害怕,像極了下一秒就要被宣告死刑的犯人。
童謠向他走近的步伐,他讀出了生氣的含義。
“我有說過不要靠近唐擇柚的話。”溫柔的人,說這話的時候還要刻意說出威嚴感。
“我沒有記住。”
“我以為你吃過虧,上過當,會變聰明。”
“就是要多吃虧,多上當,正確的人來了,你才知道他多好。”宋是凡近乎悲悽的聲音。
“沒有打算一直在一起,就不想踏出腳步,去喜歡。”
兩個人,在雪天,談論起了戀愛觀。
“你真保守。”宋是凡取笑。
“是嗎?吃虧上當多次的你,還有精力去喜歡對的人嗎?或許你還會誤以為是錯的人,錯過他。”都是做老師的,說教可是無人能媲美的。
“提的什麼?”他妥協,童謠到底是在生氣了。
宋是凡突然將話題轉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眨著眼睛愣了一會,才說:“葡萄。”提高購物袋看了一眼。“沈先生買的,太多了,送你一點。”
太多次聽見這樣的話,像施捨,卻是朋友之間的饋贈。怎麼沒有多留心在面前人身上,他對自己的照顧可是細緻入微。若是稍有留心,他怕是會喜歡這人。老實、單純。他似乎充當了自己的所有正能量。
宋是凡下半身站著沒動,頭靠在童謠肩上,那樣子像在難過。外套上全是洗衣液的味道。想對童謠更留心一點,對他好一點,即使愛不上。
早已落山的太陽,月光被烏雲遮擋。走在黑夜裡,像置身在霧霾裡,幸運是他對前方瞭如指掌。
“我們做朋友吧,無話不談那種。”
安靜到連自己腳步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巷子,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被嚇了一跳,那種害怕猶如在懸崖邊有人推你一把,卻拉著你,雖是玩笑,害怕得腳都軟了。
是唐擇柚。
他們好像有很久不見了。其實也就短短几天而已,只是刻意去遺忘那日發生的事,使而迷迷糊糊的記憶。不想再被記起,不止他一個人如此想。
“是你嗎?宋是凡。”他也只是聽見腳步聲,不確定是不是宋是凡,可是竟有把握覺得那腳步聲就是宋是凡,哪裡來的把握,或許是這條巷子只有宋是凡熟絡的走過。
黑夜裡,宋是凡瞧不見唐擇柚的頹廢,兩眼下的倦容,飽受折磨的神色。
做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是朋友,只能是朋友,即使無話不談關係也只到朋友,不能有其他情感在裡面。不就是給了他一個圓圈,只能在這個圓裡嗎?落荒而逃這麼多天,給他的回答竟是這樣。
他寬慰,他內心深處也這樣想的,何況唐擇柚沒有避他。他與夢裡的他不相同。他總是做夢,夢見唐擇柚。急切的,迫切的,訴說著對唐擇柚的喜歡,夢醒後仍在遺憾愛戀無疾而終。清醒過後,如一切塵埃落定,想得透徹,他無法和唐擇柚在一起,甚至不想,沒夢裡的迫切。
空氣裡有霧,呼入鼻子,冷冷的刺激著鼻孔,不舒服。這個時候那點僅存的月色都沒有了,要下雨了。
而他始終沒回答唐擇柚。
腳步聲向他走近,他猛地貼在巷牆上,屏住呼吸。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想面對唐擇柚。
天空飄起了小雨,腳步聲從他面前路過。冬日的第一場雨,遲了一個月。
“我就知道你不會回答我。”他站在宋是凡身後的樓梯口。宋是凡在亮著白熾燈的樓道里開房門。
“怎麼知道是我?”
“反正就知道了。”唐擇柚一步一步的上著樓梯,他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去年的夏夜裡,發著高燒的宋是凡撲進他懷裡,他是怎麼知道是自己的?
他也回答了同樣的答案,反正就知道。
“我的話……你聽到了的吧?”明知故問。
“朋友。”宋是凡笑得勉強。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這場雨在夜晚下得噼裡啪啦,早晨醒來,天氣晴朗,只有地面坑窪裡的積水和花園裡鬆軟的泥土,證明雨來過。還有降低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