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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不能感同身受,對不起,不知道看不見有多難過。
“道什麼歉?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看不見,我是一個廢人,即使有手有腳能說能聽,看不見就是看不見,就是廢人。為什麼我遭受那麼多痛苦,到頭來上天也沒有眷顧我。”
到頭來,沈流景也沒有說出,‘你還有我’諸如此類的話。他也會難受,情願替童謠受苦,還是第一次見童謠這樣哭,手使勁拽著他衣袖,哭得額頭和鼻間都有細細的汗珠。
病房外的童珂,捂著嘴哭。那個時候覺得自己一切都完美,可惜的是沒有任何神力,不能救死扶傷,起死回生。
那日沈流景還是遂了童謠的願,把他接回了家。相比醫院,童謠在家更開朗一點。辦出院手續時,醫生也說過病人的心態與情緒是治療的關鍵,看著這樣的童謠,沈流景也感到安心,心裡輕鬆了許多。
八月十五號那天晚上,午夜時,童謠做了一個夢。夢裡沈流景一直在喊他,因為太黑,眼睛瞧不見,只有急巴巴的應聲。然後醒來,沈流景在喊他,側著身子把頭埋進沈流景胸。
“做噩夢了?”沈流景親著童謠額頭,撩著童謠耳邊頭髮。
醒來後,依舊害怕,因為眼睛看不見,即使知道不在夢裡,也會恍如夢裡。“你還記得我前段時間給你講的夢嗎?”聲音悶悶。
沈流景撩頭髮的動作停頓了幾秒,然後繼續。“夢裡,你看不見。”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就在預示我會看不見。”
“童謠,你害怕嗎?”
“害怕。”
“在黑夜裡我同你一樣看不見,看不見所以害怕,但是你在身邊,這是令我安心不害怕的原因。” 撩童謠頭髮的手順著童謠身體往下,環住童謠腰身“你把看不見當做黑夜,而我在你身邊。”
沈流景噴灑在耳尖的鼻息,磁性的聲音,腰間來自沈流景掌心微熱的溫度。想著沈流景的話,即使視線之內黑著,可是,好像他的世界亮了,看不見,卻感受到。
後來,他的黑夜一直亮著,行走在黑夜裡,也想不到害怕這一詞。
由於要照顧童謠的關係,童珂住進了沈流景家裡,要耽誤童珂尋找工作,這讓童謠內疚,所以童珂提出這個要求時,童謠是拒絕的。
自己哥哥想什麼,童珂她哪裡會不知道,自然也是懂得如何用方法來要挾自己哥哥,或許要挾這詞多為欠妥,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童謠眼睛失明的事,除了她和沈流景還有沈流景家人知道,此外,再無他人。她只是要挾童謠,如果不讓她去家裡照顧他,她就把這事告訴爺爺奶奶。態度堅硬的童謠立馬鬆了口。
童謠躺坐在沙發上,雙手十指相扣,放在肚子上。童珂雙腿盤坐在沙發上,飛快地翻著書,兩人誰也沒有講話,房間裡翻書聲起起落落。
“哥,你要聽書嗎?我念給你聽。”一邊翻書一邊說,埋著頭。
“不用。”由於眼睛的問題,聽覺靈敏不少,自家妹子那哪裡是在看書,分明是在翻書,他或許應該告誡自家妹子一些道理,再不久就要為人妻,要學會溫柔。何況那書也使不得她用力蹂躪。
“你說,我會不會拖累沈先生?”
翻書聲戛然而止,童珂手指擺放是正要翻書的姿勢,她頭也不抬。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怕一撒謊就暴露在童謠眼前。即使童謠不能瞧見她面目表情,她也沒勇氣抬頭看。“哥哥,不是知道嗎?”又開始翻書,翻過去一頁後,又停了下來。
“知道啊,因為知道才不敢肯定。”
“可是,你不應該讓別人為你做出肯定,不懂你,難免不會做出錯的指示。”書放在腿上,去牽童謠與左手緊扣的右手,把童謠右手放在童謠心跳動的位置。“肯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那答案不就是,‘是’嗎,會拖累。”
童珂從腿上拿起書,放置身後空出的沙發位置上,雙腳下地,“你的沈先生這樣說了嗎?他可沒說。”
那日是這個夏天唯一一次的陰天,沒下雨而有的陰天,也熱的不敢出屋子。因為工作的關係,沈流景沒有在家。童珂雙手撐在沙發上,左腳做圓心,右腳圍著左腳地板上來回畫著弧線。她偏著頭,視線裡不知道是睡著著還是清醒著的童謠。
在為‘會不會是沈流景的負擔’而擔憂著,為何不把這份精力放在因為眼睛問題而更要開朗生活上,不要如此頹喪。她的哥哥根本不懂得她與沈流景有多擔心,為了照顧她哥哥情緒,沈流景一言一行比什麼都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