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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已經死了,也有人說他看破紅塵,隱遁山林,奇怪的是一代名臣,正史卻無記載半分,彷彿他從來也沒有存在過一般。
楚夢歸失蹤後,聖天王朝果如他所料,數十年即滅亡,國土一分為二,就是現在的北廷和南朝。偌大一個曾經擁有萬千繁華的帝國一夕之間土崩瓦解,長埋歷史,一代風流人物也隨之灰飛湮滅,不曾留下半點痕跡。
雖然有關於他的一切似乎已被人為的銷燬,而我家卻還竟然留有他的傳記,那一本薄薄的手抄體被壓在層層書籍之下,泛黃的紙面似乎已有一兩百年的歷史,被棄如敝履,壓在不知名角落的書,卻還是讓我翻了出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知道有這個人物的存在,然而慕容又是如何知道這個人的呢?我不由朝他望過去,只見慕容望著那刻文久久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轉過頭,朝那幾排吸引了我注意力的書架走去,即使經過了數百年,那上面依舊纖塵不染,好象主人從來就沒離開過。心底突然泛起一股淡淡莫名的悲傷,也不知是為了楚夢歸那曾經的風流而今卻湮沒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還是為了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到頭來卻弄得夢歸江湖,獨過餘生的寂寞?
視線落在其中一格上,疊疊書籍之間夾放著一個卷軸,我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把它抽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啟,裡面的東西讓我大吃一驚,“這……這是……”
那是一幅畫。
畫上是一男子,手持羽扇,含笑而立,面如冠玉,白衣飄揚,堪堪站在那裡便佔盡了天下的風流,書卷的儒雅從他身上滲透出來,又有一種談笑間強虜灰飛湮滅的氣勢,兩者明明相剋卻又奇異地在這男子身上相融。然而最令人移不開視線的,是他的眼睛。明澈若清泉,又深邃如寒潭,讓人似乎一眼便能望盡,卻又似看也看不夠,飛花落盡是驚鴻,我的腦海突然浮現的惟有這句話而已。好熟悉的眼神,似乎在哪裡看過呢?
再看落款,“夢歸江湖,何日是良辰;雲思靜水,此時為佳期。”我喃喃地念出聲。夢歸,夢歸,不正是暗含了楚夢歸的名字麼?那麼雲思也是人名了?想來是作此畫之人,究竟是誰,竟能得楚夢歸如此珍視,連避居此處都要隨身攜著它。
驀地,我耳旁響起慕容的聲音:“他和你很像。”我斜睨著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把一個光風霽月般的出塵人物和貌不驚人的我扯在一塊。
慕容微微一笑,牽起我的手,來到洞外。“你看。”他指著那個寒潭。我莫名所以,微一俯身,只見那鏡面般的水照出一個不甚清晰的容顏。
端正的五官,雖說不上醜陋,但也不能稱之為好看,惟有平凡二字,然而我卻被那雙眼眸怔住了。似笑非笑,乍嗔還喜,不正活生生是畫中人的那雙眼眸?顧盼之間,竟像有萬千流風飛雲藏匿其中,再一看卻又化作孤崖滄海,任雷霆震天,亦未曾撼動分毫,引人情不自禁地愈望愈深,竟一分也移不開視線了。
在我兀自走神的時候,下巴被抬了起來,望進慕容那微笑著隱藏莫名情感的雙眸。“你現在知道為何我會為你而失神了?”慕容的眼神和話語讓我想起初遇時他說的那些讓我奇怪而不悅的話,臉上不由熱氣直冒,下意識地想撇開視線,下巴卻被握住而未能如願。
眼見慕容的臉一寸寸靠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了我的臉,咫尺的距離讓熱氣噴在臉上,周圍的溫度似乎頓時上升了好幾度。“慕容……”吶吶地出聲,我有點不知所措,“唔……!”未竟之語被封在了口中。
舌頭如靈蛇般含住我的唇吸吮著,由淺而深,直至雙唇腫痛,又放輕了力道,輕輕啄著,我感到呼吸困難,唇也不自覺地張開了一些,卻讓那舌頭趁機竄了進去。舌尖掃過齒齦,勾住裡面的舌頭,強迫它隨著攪動,那從未有過的震撼感覺引來我微微的顫慄,只能渾身乏力地任他擺佈。
良久,兩人分開。我渾身癱軟地被他抱在懷裡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隻手撥開我散落在額前的頭髮,一下一下地順著。此時我滿臉通紅,窘迫無比,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慕容說什麼我都充耳不聞,全當聽不見地把頭埋在他懷裡。
低低的笑聲從頭上傳來:“驚鴻……驚鴻……”那聲音低低柔柔的,蘊涵著感情,彷彿催眠般讓人的心酥麻下來。“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該有多好……”我以為他說的是我們這種平靜而無人打擾的生活,便回了一句:“是啊,像楚夢歸一樣隱居在此處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慕容輕笑不語。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當時他那句話的意思。回想那時的自己,是何等的年少青澀,往事如風,不過皆付一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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