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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明明知道留衣擔心我卻還那麼多嘴。“傅離瓏武功與君陶然不相伯仲,你在的話也只會多一個人受傷罷了。”“可是我聽說之後你還主動去靠近她。”留意咬著下唇緊追不捨,大有我不回答就哭給我看的架勢。我苦笑,這蕭寧到底跟她說了多少事啊。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要我置她的請求於不顧,我做不到,何況她也是個可憐人。”將一生的心都放在一個人身上卻得不到任何回報,也許對她來說,能夠死在封雪淮的懷裡,才是一種幸福吧。我長嘆了一聲,都說少年不識愁滋味,然而我在她臨死的那一刻,卻湧起難以言喻,近乎身受的悲哀,對世情的紛紛擾擾,彷彿又看透了幾分,這於我,究竟是幸,還是不幸?我出神地想著。
“不要!”留衣突然緊緊地抱住我,聲音透著微微的驚惶。“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我回過神,不解地扶起她。她抬頭,神情迷惘。“你剛剛……讓人覺得很飄渺……好象隨時會飛走的感覺……”我失笑,笑她的胡思亂想。“我又不是鳥,怎麼會飛?再說……”想起夢中的情景,我的聲音低了下來,神色黯然,“我又能走到哪去……?”
柔荑愈發握緊了我,另一隻手如春風般拂過我的臉。“你剛剛作了噩夢吧,一臉的淚痕,都哭溼了。”我真的哭了?我愣愣地失神不語。那個夢,好象真的一樣,溫暖得……讓我心痛。
“那麼無助的你,就像無依無靠的小孩,卻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裡,除了少主,我不可以分享你的心事麼?藏得太久,只怕到時都腐爛了。”留衣笑著,笑容是那麼明麗而燦爛。我忍住哭泣的衝動,擁住她,將頭埋進那暗暗生香的髮絲。“對不起……”總有一天,我會對你說的,只是這一刻,我想靜一靜。
留衣無言地輕拍了一下我的背,我知道她會理解我的,心底淌過暖流,抬首一笑,轉頭望向窗外,輕道:“留衣,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留衣愣了一下,高興地道:“好啊,我早就想走了。”遲疑了一下,“要是你還不想走的話……”我笑了,剛醒來卻已有些疲憊。“我怎麼會不想走呢,只是之前被一些事羈絆了,但是現在,無論什麼都不能動搖我想走的決心了。”留在這裡太累了,不是我能適應的。
青蔥長指撫過我的眉間,“你本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習慣這種生活的。”“也許吧。”我苦澀地笑了,我可以不介意被人當作棋子,但卻無法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慢慢地消逝,即使那個人曾經想殺我。手指不由撫上胸前猶帶暖意的玉牌,慕容………………也許真如你所說,我雖然可以看透很多事情,卻永遠,也看不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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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月初掛,春雲流盡。
方才魂夢一場,卻彷彿讓我明瞭了許多事情。關於父親,對他的冷淡和疏離,自己心中並非無怨,只是那怨藏得太深,竟也化作如他一般的冷漠。離家前那冷肅依舊,鬢邊卻已染星白的父親,與夢中那個清俊秀逸,顧盼風流的男子相比何止天壤?兩人相愛至深,娘卻先棄他而去,留下他形單影隻地日日對著我。睹物思人,秦家無一處沒有留下他們晏晏笑語的痕跡,只怕他心中的苦,心中的怨,還要比我深,比我濃吧?
長吁了口氣,我披上外衣走出房門。踏在繁花綽約的小徑,身上散滿了細碎錯落的花影,心頭便是思緒萬千,一張張容顏從腦海掠過,卻只是更添紛亂罷了。幾枝白梅逸逸從肩膀處斜出來,淡淡飛著冷香,三月的春光在這裡不復得見,月光鋪下來,竟似下了一庭的香雪。我略感疑惑地望望四周,一片陌生,全然是沒有來過的地方,轉身欲走,卻是連來路也不識得了。只有繼續走下去了,我不甚在意地想著,攏攏單薄的外衣驅趕入夜的寒意,漫無目的地移動腳步,冷香漸稀,視野也隨之開闊,清冷無波泛著微微磷光的水潭靜靜地駐在那裡。看著它,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就想起了封雪淮,也許是那種一直都冷冷淡淡的感覺很相似吧,與慕容一般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漠然呵……
視線驀地凝住了,那個頎長挺拔的白影,我不由揚起苦笑,這是不是就叫冤家路窄,白天對他那樣說話,現在又撞上了,只怕會連小命也不保了吧。思及此,我毫不猶豫地轉身。
“來了又為何要走?”幽月下,清冷如水的聲音響起,彷彿在自言自語。我暗暗苦笑著停下腳步,知道他在對自己說話。
“因為怕你殺我。”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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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你殺我。”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背對著我的聲音微微有些嘲諷。“那為何今天的事又不見你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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