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而別,對他而言會不會有一絲絲的遺憾呢……這些事一想起來,便會沒完沒了地陷入回憶。
來來來,把酒且祝東風,共渡一輪新月。微醺地舉起酒杯遙祝輕盈,杯中美酒水光流瑩,說不出的清涼無邊。烈酒並不為我所喜,我要的是那種淡淡酒氣中漂浮著山林氣息的酒,一如泉水。莫怪輕盈總笑話我:你這哪是喝酒,明明是喝水。
半醉半醒之間,似乎聽到船伕的一聲驚叫,又響起陣陣衣袂翻飛和拳掌相接的聲音,在幾聲落水聲和受傷的呻吟聲後,一切迴歸平靜。我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從倚著的地方坐了起來,卻看到了我此生都難以忘懷的景象:一個白衣勝雪,負著雙手的人冷冷地站在船頭。他揹著月光,以致於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可是我卻幾乎直覺般就能想象出那清俊孤高,睥睨天下的神態來,彷彿從天而降,踏雪而來的神祗。心底突然湧起一陣奇異的感覺,我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叫破雪?”
沒有任何回應。
恍惚間,那人好象動了,從粼粼波光上翩翩而起,優美得不可思議。我的眼皮卻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意識很快陷入無邊的黑暗。
耳邊隱隱響起一聲輕笑。
7
悠悠轉醒,七竅似乎還流轉著一股淡淡的薰香。我睜開眼。陌生的一切,看樣子是客棧。緩緩地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感到四肢百骸劇烈的痠痛。
昨夜那一場醉酒…………還有那個人,彷彿只是一個夢而已,一個去似朝雲無覓處的夢。但我相信我確確實實見過那個人,那種清冷的感覺至今還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究竟是誰?怎麼會連他的容貌都看不清楚,卻會為他彷彿站在那裡就能睥睨蒼生的氣勢震懾?連殺人都那麼優美,讓你死到臨頭猶有春風拂面的感覺。
這種人很可怕。
而我,不幸目睹了一場本不該看到的殺戮,居然還活得好好的,沒有被殺人滅口?自嘲地一笑,或許是自己還入不了他的眼吧?
雙腳碰到地面,一陣昏天暗地襲來,我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一般的虛弱,要不是及時抓住了床沿,整個身體就要軟下去了。明明是在湖上的,一醉醒來卻在這裡?此刻我滿腦子疑問正待得到解答。
咿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店小二打扮的小夥子看到我醒了很高興:“客倌您醒啦?大夫說您染了風寒,還是快躺著吧。”
“小哥,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哦,是一位公子送你來的,還替你請了大夫。”
公子?我皺了皺眉。“那現在這位公子呢?”
“他住在西院,要小的帶你去嗎?”我搖搖頭,以我現在的身子只怕走不了幾步路。“你知道他會住多久嗎?”
“這個……聽他身旁的婢女說好象會停上幾天吧。”
點點頭,微微一笑。“謝謝你了,小哥。”
夥計憨實的臉忽然一紅。“不……不用客氣。”說罷匆匆而去,與先前的熱情大相徑庭,留下一頭霧水的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我信步前往西院。方才來至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鶯聲燕語,笑聲陣陣。輕敲了幾下門,傳來一個溫潤如水的聲音:“進來。”
我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一襲月白的年輕男子手握書卷坐在藤椅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身旁一紫一黃兩名少女的嬉笑打鬧。
男子俊雅無雙,雖然溫和卻帶著天生的威嚴和穩重,一看便知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上位者。然而讓我注目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那名紫衣少女。
細細的眉眼,白皙的膚色,充其量只能算一個清秀佳人。可是她倚立著,輕紗羅裙,襟飄帶舞。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的明麗和嫵媚,在初春的陽光下分外耀眼,那種感覺熟悉而陌生,就像當初我在爹的書房裡第一次看到孃的畫像一樣,讓我溫暖而又心酸。
“這位兄臺,”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打斷了我的凝思。我回過神,這才發覺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下來,三個人六雙眼全都打量著我這個不遂之客。那紫衣少女更現出不悅之色,眼裡分明寫著登徒子,黃衣少女則一臉不屑,只有白衣男子依然如故的微笑,帶著一絲興味。
我有些不好意思,向那白衣男子行了個禮。“昨日因染風寒,無力下榻,直至今日才登門道謝,請見諒。”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霎時百花失色。我敢肯定就這抹微笑,便已經傾倒了不知多少芳心。“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如此客氣。”他似乎看出了我尚未啟齒的疑惑。“我們路過湖邊,看見你躺在那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