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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嘆了口氣,握住林謹玉的手道,“你昨兒個不在家,也不知道,你二舅舅又把你二表哥打了,”想到自己可憐的命根兒,賈母心疼的直掉淚,“家裡你們兄弟是最親近的,你也去看看你二表哥,與他說笑說笑。”
林謹玉身子一愣,忙問,“這是怎麼了?二表哥這般聽話孝順,功課也進益極快,聽說連學裡的師傅都誇讚二表哥伶俐呢?二舅舅……”
“唉,都是那些下作東西勾搭著你二表哥不學好,你二表哥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可惡!遭了連累!”賈母恨得直捶軟榻,咬牙切齒得恨不得將賈寶玉身邊的小廝們生吞了。除了李貴,其餘攆得攆趕得趕,就是李貴,仗著是賈寶玉的奶兄,也捱了四十板子,回去養傷了。
林謹玉嘆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二表哥這些天總是三災八難的,我都覺得傷心,何況外祖母呢。叫我說,二表哥生而含玉,命格兒總比一般人貴重些,可是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是怎樣?二表哥不是有個乾孃嗎?何不請來瞧瞧?咱們縱是花些銀子,能買個平安也是願意的。”
此話深得賈母之心,點頭道,“到底是你們讀書人想事周全,鴛鴦,這就去跟你二奶奶說,請馬道婆來一趟。”
“我沒個同胞兄弟,自我來了,二表哥吃的玩兒的,沒一樣會忘了我。我們不就跟親兄弟一樣麼?只是人前不好說這些話,倒叫人說我事兒多呢?”鴛鴦即走了,林謹玉輕聲道,“外祖母如此疼我,我就再說一句,二表哥身邊那麼多丫頭,但凡有個懂事的也該多留意主子的起居身體,這麼一屋子人,外祖母將二表哥交給她們侍奉,倒惹出這些事端來。可見那些丫頭們也只是個面兒上罷了,二表哥心軟人善,最後都成了二表哥的不是,心疼得還不是咱們這些人嗎?”說著,林謹玉掉了幾滴鱷魚淚來。
“哼,一個個就知道哄著我老婆子,都是些口蜜腹劍忘主的東西!我能饒了她們哪個!”賈母更覺林謹玉貼心,慈愛的道,“難得你一心為你表哥著想,好孩子,也就你跟你姐姐知我的心了。行了,看你這臉梢,就知道昨兒個沒睡好,你姐姐還惦記著你呢,去跟她說一聲,回房裡補個覺兒,中午也不必過來,我讓小廚房給你留著菜,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吃。”
“是,外祖母也莫在與這些奴才生氣了,二表哥最是孝順外祖母,叫二表哥知道豈不是心下難安。我去瞧瞧二表哥再休息。”
……
自賈寶玉捱了打,薛寶釵必守在王夫人身邊勸慰陪伴,比探春還要貼心三分。三春姐妹也在王夫人這裡坐著,迎春是個萬事不開口的,惜春暗是冷笑,探春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王熙鳳過來同王夫人說了請馬道婆來的事,王夫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抿了抿髮絲,笑道,“老太太到底經的多,寶玉這些時日三災六病的,說不得是什麼不乾淨的衝撞了呢。馬道婆來了先讓她來我這兒一趟,我要問問她跪經祈福的事。”
薛寶釵溫聲道,“姨媽這裡怪忙的,我們看寶玉一遭,去林丫頭那裡坐坐,今兒個林丫頭雲丫頭兩個沒過來,她們兩個素來也是身嬌體弱的。”
“去吧,你是個穩當和氣的,心胸也有,帶著她們姐妹一處玩笑,我最放心不過。”王夫人笑著拍拍薛寶釵的手,和悅的說了幾句話,便放幾個女孩兒去了。
幾個女孩兒去了,王夫人冷哼,你不是能耐嗎?我好心收留你們孤女弱弟的倒生出不是來,連我的寶玉也開始作賤,你不仁,也休怪我不義了!
王夫人並未將此事交待給王熙鳳,自從這姐弟兩個到府,王熙鳳簡直是當成祖宗一相的供奉,就是對親小姑子三春姐妹也沒這樣的周到。王夫人尋機發作了王熙鳳兩次,無耐王熙鳳不見收斂,又有老太太的面子,王夫人也只得暫忍下來。
沒想到天賜良機,老太太的心思王夫人一清二楚,寶玉眼瞅著過年十五了,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王夫人狠狠的絞著手中的絲帕,那個尖嘴猴腮的林丫頭,卻是休想!成日間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沒的叫人噁心!
林家的那筆浮財,王夫人唇角一彎,白叫你們在我榮國府住了這幾個月不成!
慮不全王氏輸滿盤
馬道婆在民間很有些名聲,否則也做不了賈寶玉的乾孃,神神道道的事賈母也願意聽她說道。
馬道婆屈指算來,又在賈寶玉的院子裡開壇做法,一手捻出兩張黃符紙,左手一揚,無風自著瞬間成灰,馬道婆另一張黃符紙在灰上一覆,閉著眼唇間開開合合唸唸有詞,半晌才道,“使銀碗端一碗清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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