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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永德大敗後先是逃回泗州,結果差點被下邳縣令逮捕,倉惶逃至楚州淮陰,緊急募兵於淮水一線佈防。趙匡胤經過小半年經營,採取趙普“守內虛外、以逸待勞”的策略,漸漸擁有淮北六州,並將勢力延伸到穎州、壽州一帶。
儘管宋州與開封府交界,水師兩日就可兵臨東京城下,但趙匡胤並不敢輕易北上,他還沒有把握對付侍衛司李處耘手中的五萬精兵。
到目前為止,局勢仍在可控的範圍內,章鉞並不擔心,大軍駐營後便召竇儼、宋延渥來見。這個竇儼是竇儀之弟,兄弟二人原與趙匡胤走得近,估計現在是見風使舵了。而宋延渥與其父宋廷浩兩代都是駙馬,純粹是“帶路黨”家族。
竇儼帶來的詔書有兩道,一是明詔,命章鉞出兵宋州平叛。這沒什麼好說的,章鉞爽快地答應了。
而另一道卻是封存在小木盒裡的密詔,章鉞以裁紙刀劃開封臘,取出黃綾裱糊過的詔書一看,上面只有四個字:請先監國!
章鉞一把扔在地上,惱怒地說:“都這時候了,還監他孃的什麼國?範質那老儒是怎麼說的?”
竇儼只好默默躬身撿了起來,拱手道:“範公稱陛下即位雖時日不長,但也並無什麼過錯;太后悉心聽政,也未失德;因此,退位之議……”
“沒透過是嗎?你回去告訴他們,必須退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章鉞神情嚴厲,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去妥協。
退位與禪位區別可是很大的,退位意味著一個朝代的消亡,天下所有資源都歸勝利者支配,也就是這塊大蛋糕想怎麼切,就可以怎麼切。而禪位只取而代之,然後在國號、官制、現任官員等,都不是說動就能動的。章鉞若接受禪讓,那就是自己鑽進了那個舊有的框架內,一段時間內還得重用現任的官員,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章鉞打發竇儼、宋延渥二人回京,自率大軍繼續向東京進發,初九日到達中牟,命宗景澄、李多福率一、二、四這三個師配屬輔兵兩個師,轉道南下陳留,只等鄧州宣崇文率兩萬武勝軍趕來,再剿滅趙匡胤。
十二日下午,章鉞率兵屯駐東京城西郊嶽臺鎮,李處耘、羅彥環、韓忠明、陳嘉、慕容延釗、董遵誨、邊歸讜、李濤、符彥琳等上百名文武高官出城恭迎謁見。
因為在前一天早朝,也是大周王朝的最後一次早朝,太后正式詔發了退位詔書。這道詔書並不是中書範質等人所擬,而是出自邊歸讜之手,按說不合體制,但中書省即將撤換為新的機構“宣政院”,舊規距沒有人會在乎。
三日之後,經李處耘與韓通、楊廷璋、王環、宋延渥等人商定,章鉞正式調動兵力進城駐防。首先當然是皇城,內殿直、東西班等雜七雜八的宿衛部隊全部在金祥殿廣場集結,與章鉞的近衛師莊少、薊平文辦理交結,上繳武器鎧甲,兩萬多士兵僅身著軍服開出城外東大營,等待整編。
而內、外兩城則交由侍衛司,所有城防安排全部交給了李處耘、羅彥環,而五師高長海、七師杜延暉則率部進駐城西侍衛司大營,暫處於待命狀態。其餘殿前司、禁軍水師等數萬兵力同樣回營,屆時也要接受整編。
內外三城的防務安排妥當,皇宮內的內侍、宮人各司其職。章鉞派人進宮傳令楊思誠、董光買,安排太后、小皇帝移居東華門外的一所大宅。
二月二十,黃道吉日,楊思誠、董光買備辦儀仗趕來伺候章鉞沐浴,在南郊立圜丘祭祀天地,凡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員幾乎都來了,只有中書省範質、王溥、魏仁浦、王樸,及六部等二十多名舊臣沒來。
就算是主動跑來跪tian的,是否還能被重用都不一定呢,行人司已成規模,可不是擺設,這些官員的個人履歷檔案,章鉞可是清清楚楚。而範質這種頑固又保守的老儒,章鉞根本就不打算用他,自然不去理會。
祭祀完畢,章鉞命司天臺官員當眾占卜,卦象為離上巽下,是為“鼎”卦。一眾文武大喜,在內侍的引導下,一路入朱雀門、宣德門、宣佑門,進入金祥殿。
內侍則引章鉞去往偏殿,換上十二旒通天冠、十二章袞衣和下裳的玄色冕服。幾經明爭暗鬥才有今日,章鉞心裡很平靜,對著大銅鏡照了照,對這身帝王“袞冕”很不滿意。
這衣服是趕製的,絲綢的料子不透氣,穿在身上像套了一個膠袋一樣,而且就式樣來說,與秦漢時期的帝王服飾有所不一樣,這個只能以後再改。
在陣陣悠揚的禮樂聲中,章鉞表情嚴肅,手按玉帶步上御階,大袖一揮翩然而坐,眾臣紛紛出列,躬身而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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