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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州城還沒打蜀軍就跑了。而蜀將也不是寵福誠,而是北面沿邊都統王昭遠、都監趙崇韜,這都是成都朝庭空降下來的,戰後累計繳獲糧食達到恐怖的一百二十萬石,約等於一億五千萬斤。
這個資料水到沒邊,要知道顯德二年章鉞就拿下興元府、王景攻克興州,加上秦鳳這一塊一起到顯德六年累計的稅糧都達不到這個數,“我大送”無非是用這個資料來表明蜀軍富而無能,不配擁有蜀中而己。
說起來,五代十國就是晚唐社會面貌的縮影,蜀中朝庭和南唐一樣都走向了重文輕武,而中原改朝換代最快,自後梁以來建立的禁軍經過幾次洗牌,到後周立國制定強幹弱枝的國策,禁軍再一次加強,這才有了現下的局面。
其實不是成都沒派監軍,而是興元府何繼筠南征太過突然,成都朝庭派了監軍伊審徵、趙崇渥,但兩人才到綿州,張建雄已經順岷江南下進入綿州境內,便趁機跟隨李廷,沒敢到利州前線來。
這使得寵福誠用兵部署一言而決,反而更為有利,不過另一方面,蜀軍又少經訓練,戰力總體水平比大周鎮軍還差。以致於何繼筠一路打下三泉和漫天寨兩道防線,也並沒有那麼順利。
“也許時機不對啊!”章鉞暗暗想著,自己伐蜀雖說打的是大周朝庭旗號,可成都孟昶多少應該聽到點風聲,要他向一個未稱帝建國的新興勢力投誠,恐怕是不服氣的,那麼只能是進兵神速,直接推進到成都,可現在,已經耽擱了上個月的時間了。
“末將源州刺史,拜見章相公!”一名將領在前方攔路見禮,是現任成德節帥王景的長子王廷義,顯德二年戰後留任興州,後來調任興元府以東的源州,歸何繼筠節制。
章鉞在馬上微微欠身,笑道:“下午到你部出戰了吧?有沒有信心攻上城頭?”
“嘿嘿……我們左軍上午就攻上城頭了,只是守軍兵力多,很難站得住腳,下午末將打算親自出戰!”王廷義快四十歲了,腰背熊腰的樣子,倒很有幾分其父年輕時的風采。
章鉞嚴肅叮囑道:“很好!下午再打起來是一直是不停的,計劃是黃昏破城,進城後切記注意軍紀,不可私掠!不可殺降!”
“何大帥早就三令五申,弟兄們也都知道了!”王廷義嘿嘿怪笑,走近過來小聲道:“官倉若都查封,戰後有沒有賞?”
“你說呢?”章鉞板著臉一甩馬鞭,提高聲音喝了一句,又笑道:“好好打!”
章鉞四下巡視一圈,見士兵們精神士氣飽滿,只是何繼筠之前的幾次戰鬥,傷兵共計達到兩三千,便到傷兵營安撫,又檢視了後勤輜重準備,與何繼筠重談了士兵進城軍紀的問題,這才回北城門外。
午後未時初,初冬的太陽已經偏西,正對東城門外的何繼筠部,但北城門外不受影響,三師一萬兵裝備精良,史成弘與副都指揮使劉文柏各領一旅分為東西兩陣,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開近城下兩裡。而邴紹暉率本部威勝軍五千兵列於中路城門後,章鉞率另五千威勝軍在後觀敵掠陣。
城頭上的女牆、箭塔等防禦設施被打掉後,蜀軍抽空以城內拆除房屋所得的磚石匆忙搶修,壘砌得很粗糙,並在牆後固定了成排的刀車。這種玩意兒就是手動兩輪板車,在車上裝有豎起的半人高大木板,木板上朝外一面固定有二十把尖刀,既可以抵擋箭矢、投石機石彈,用在城門後連起來作為二道防線;也可以搬上城頭馬道機動,阻礙敵軍攀上城頭。
很快,士兵們推進到位停步,四十架投石機持續十輪打擊,將城頭障礙打掉後,城門東西兩邊各派出養精蓄銳的生力軍兩個團,簇擁著倖存的八輛雲梯抵近城牆一箭之地,先以一個團的二矢臂張弩手到城下空處列隊,向城頭三段輪射壓制,掩護步陣刀盾手推動雲梯至城下。
同時,城門後的中路,衝車被數百士兵推動,轟隆隆怪響著撞向城門。一連串的巨響中,東西兩面十六架雲梯先後搭上城頭,雲梯底坐下引而待發的刀盾手齊齊吶喊一聲,飛快衝出小木屋,以三人一排,舉盾沿梯架向上攀登。
相比起各地鎮軍來說,西北軍攻城戰術要熟練得多,最慘烈的一次莫過於顯德四年攻打鄯州,番人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猛火油、馬尿、糞便什麼都用上了。面中原各地攻守城池很少這麼歹毒,一般會潑開水,這個同樣難以抵擋。
投石機一停,周軍步陣一開動,城牆內的蜀軍預備隊就抬著一桶桶沸水上了城頭,另有各種木料、磚石在城頭堆積,這讓先上梯子的四團士兵很是吃虧。
但城下步陣空隙的強弩手列隊持續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