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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當今這個世道也很有看法,總不能就蹉跎了吧?且不說能不能入相,就算執掌國之大權,又真能做得了什麼?”章鉞開誠佈公地說,這事本來就如此,還能怎麼粉飾。
“這幾年的朝野大事,老夫也都在看著,尤其是近日,你說你都做了什麼?大逆不道!太祖視你如子侄輩,先帝駕崩又才多久的事?你就做得這般心安理得,你怎能忍心?”李谷當然明白這些事的道理,可這時代也是什麼都講人情,何況牽涉到忠孝仁義的問題。
“認真細較起來,晚輩自認為並不負太祖皇帝什麼,至於先帝,更從沒欠他的!三徵淮南之前,晚輩出任禁軍都點校,欲整軍而不得,先帝看似放權,卻始終在後盯著,晚輩能做得了什麼。太祖皇帝能立為他嗣,為什麼他就不能擇年長者為儲,若非晚輩剔除了侍衛司幾顆釘子,那孩子還能安享其成?”章鉞無奈回道。
“罷了!不說這個!上午王文伯去範文素府上,老夫聽說此事自己趕了去,十幾人擠擠一堂爭論了一上午,言語間都是哀怨嘆息,你欲去關西,可這個詔書誰來擬?將來若做出不測之事,誰來揹負這個罵名?”李谷語聲悲愴地說。
“惟珍相公是長者,為何見事如此不明?你怎麼就一定認為擬詔之人會背罵名,而不是流芳之名呢?”章鉞卻頗為自信地反問。
“人去茶涼!你如今還能說得信誓坦坦,可誰又能保證將來如何,那一天老夫也不知還能不能看到。反正老夫也因過失致仕數年,被黃土掩埋了半截的人,此來只是知會你一聲,那道詔書,老夫已經當眾替你擬了!希望他日上位不忘初心,記得今天的話!”
李谷說著,語聲提高,到最後兩句已是聲色俱厲,然而想到兩代皇帝的恩情,心中慚愧之下眼眶發紅,流下數滴濁淚。人雖年老,卻越發的智慧,能力排眾議作出這樣的決定,可見李谷心裡是受了多麼深的煎熬。
“惟珍相公!”章鉞一呆,感覺喉頭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視老頭微馱著背,柱著鳩杖腳步蹣跚離去,頓感肩頭重任有如泰山。
“待天下海晏河清,國泰民安之日,晚輩必將親至相公靈前告慰,章某不負天下!不負蒼生!且看著吧!”待他醒過神追出府門外,李谷正緩緩躬身鑽進驢車,隨之拉上了車廂小門的灰布簾子,甚至都沒回頭多看一眼,那輛車子吱吱有聲地遠去,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章鉞佇立門前良久,既然李谷已替自己擬詔,那麼明天早朝肯定會宣佈,想起近來還有很多事要準備,不由長長地唿出一口氣,轉過身來,就見妻子符金瓊站在身後不遠處,許是聽到了剛才的話,一臉的凝重沉鬱。
“夫郎!咱們的安生太平日子又結束了,是麼?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回來?”傷離別,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符金瓊就是在這樣獨自持家中漸漸成熟,擔了太多的孤寂,此時卻沒什麼太多的話,因為相濡以沫,都懂得彼此的心意。
“也許很快!也許很久!至今為止,這世上我不欠任何人,只欠了你太多孤寂的長夜,欠了孩子們每日的期盼!而這些,也許今生都無法補償!”章鉞說著握起符金瓊的手,夫妻二人默默地向後宅走去。(未完待續。。)
第0576章 封王持節
顯德六年七月十八,東京皇城宣德門廣場上百官雲集,城門樓上儀衛一如常式。但參與早朝的文武眾臣都知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初秋之日仍是晝長夜短,天亮得早,在朝光初現,涼風習習中,範質和王溥、魏仁浦、王樸走在前列,率長長的百官佇列步上金祥殿前高高延展而上的御階,待末尾一隊進入殿內,殿門隨之關閉。
悠揚的禮樂聲聲悅耳,大殿御案側後走出一隊內侍宮女,內侍監令楊思誠在前,看護著年幼的皇帝步上御階,並扶持著他上御榻端正地坐穩。同時,御榻側後的垂簾一陣晃動,太后已然就位。
“恭迎太后!恭迎吾皇!萬壽無疆!”百官齊齊躬身致禮。
“眾卿平身!賜坐!”皇帝雖然年紀小,但這麼簡單的幾句話還是說得很清楚,他抬起小手揮袖上揚,動作禮儀做得有模有樣。
“眾臣工有事早湊!無事退朝!”內侍立於御階側前,吆喝聲大殿中迴盪。
先是宣徽南院使、充樞密使吳延祚出列,奏明鄭州原武黃河大堤修復及賑災情況。這事小皇帝當然不知該怎麼辦,由太后命宣詔嘉獎,吳延祚進右驍衛上將軍、封慶國公。
然後禮部上奏,宮內尚輦奉御金彥英本是高麗人,代表大周朝庭送高麗使者歸國時,卻向高麗王王昭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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