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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看出來的標記,使這兒成了一處安全島。
章鉞和宗景澄挑出三百人來,宣崇文找卞三郎要來刀槍武器,就在這河岸邊空地上整編。很快就編為三個都,自然是三個頭頭各帶一都,以宣崇文和章鉞為主。這有點山頭的味道,章鉞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做人做事不肯妥協,那隻會鬧崩了。
卞三郎的人馬昨夜戰殞了一些,休整完畢後清點,還能拉出五百人,在船上等著接應的卞小妹等百來人還不算,讓章鉞不得不驚歎,一個綠林人物也能如此威風。
水寇們是清一色青衣短打,刀槍弓箭齊備,列陣也有模有樣,但章鉞這邊三百人,武器雜亂也就罷了,衣著是五顏六色,居然還有穿長袍的,太不像樣了!
“那個誰!把袍子給我脫了,否則換人!”章鉞上前直接下令。
“章郎啊!俺脫了皮袍子冷……”
章郎!這稱呼咋聽著那麼古怪……一萬頭草泥馬飄過……
“叫你脫你就脫!”章鉞這些天來,在難民中也算得積威深重,這麼一聲吼,小兵只好一臉委屈把皮袍子脫了。
“大夥兒給我聽好了,找個布條或者繩索,把褲腿給我綁起來,待會兒他孃的要是打不過,你得跑快點……”
“嗨嗨嗨!你小子咋說話呢?”卞三郎拄著他那黑乎乎的鐵棍,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這時不滿的開口了。
章鉞只好解釋綁腿的妙用,卞三郎試了試,作為習武的人,立即就明白了,也讓自己的五百弟兄全都打了綁腿,諸事已畢,就等哨探回戰場情況了。
不多時,哨探回報周軍已趕到戰場,高謨翰這時也才收拾好殘局,拉出隊伍準備跑路,恰好不期而遇,雙方已在遼軍大營外裡許擺開陣勢,看樣子馬上就要開打。
要動真格的了,大夥兒又興奮又緊張,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老牛一樣呼呼地直喘氣。
“弟兄們!卞某人算不得好漢,但絕不是孬種!遼軍殺進我們河北四處劫掠,搶錢搶糧,你們說,怎麼辦?”卞三郎開始鼓勁動員了。
“殺他孃的!”
“他敢搶我們,我們也搶他的……”
“搶高謨翰的婆娘,給大頭領做壓寨夫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水寇們大吼著,但越說越離譜。
“出發!”卞三郎黑著臉,大手一揮。
八百人以三人為列,排成長長的隊形,在章鉞和宣崇文兩人帶隊開路下,順著爛泥河邊的蘆葦從向南,繞道到戰場側冀,這兒四下裡也沒什麼遮掩物,恰好與遼軍和周軍外圍都相距約一里半,距離已經很危險了。
為免過早投入戰場成了炮灰,章鉞與宣崇文打過招呼,又派人回報給後面的卞三郎,約束隊伍就地停下來列隊。可陣勢還沒形成,裡許地外的戰場就響起了鼓聲,這是周軍在準備出擊。
這邊的雜牌武裝,一進入對峙雙方的視線,立即成了一根引爆戰鬥的導火索,號角嗚咽聲中,五百遼軍鐵騎離開中軍,縱馬疾馳著向這邊殺來。
大概是高謨翰恨死了自己這支雜牌軍,那悶雷一般的馬蹄聲,勢不可擋的來勢,讓章鉞感到一股寒意,心裡頓時十分不安,轉頭看向宣崇文,他目光銳利地盯遼騎來勢,緊緊地抓著一支新的齊眉棍,不過卻是黑黝黝的,質量要好很多。
“周軍騎兵也動了!”宣崇文長長地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之色,不過還算鎮定,可見也是個戰場初哥。
“沉住氣,就算遼騎衝到面前也不要慌!”章鉞安慰宣崇文,其實也是安慰自己。
“咦?你上過戰場?”宣崇文一臉驚訝。
“這倒沒有……不過是聽人說的!”章鉞眼望戰場,隨口回著。
“是麼?我總覺著你像個老行伍的,身上就有那麼一種氣,可明明很年輕……”
“不好!遼軍又殺過來一隊,咱們趕快轉移,繞道南行,向周軍側後靠攏!”章鉞望見遼軍中軍動靜,總算反應過來,剛才為什麼那麼忐忑不安了。
宣崇文一驚,見遼軍殺過來第二波,約有千來騎,也醒悟過來,前一波五百騎只是試探,後一波是增兵。遼軍全部是騎兵,可以不停地向這邊增兵,而周軍騎兵就那麼千來騎,拖也拖死了,步兵趕不過來,再傻站著就會成炮灰。
這邊地上坑窪不平,滿是枯黃的雜草,後面數百步外就是爛泥河邊的蘆葦蕩,轉移並沒什麼問題,但有可能會被遼軍不要命地衝過來截斷隊伍。
其實就是逼近嚇一嚇,整個隊伍都會散架,但遼軍顯然已探清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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