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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坡下的蘆葦蕩,至少躲了兩個,別的地方應該還有,他孃的很沉得住氣,我一直沒發現……”
“不能再拖了,我下去做掉哨兵,然後你們按事先說的做……”章鉞一臉憂慮地表情,試探著說。
“太危險了!還是再等等!”宣崇文驚訝地轉頭勸阻。
“等到天亮,黃花菜都涼了,等不起!若我回不來,宣莊主帶著大夥兒闖出去,到時去信都安陽裡,找我家老爹報個信就好!”
宣崇文一臉震驚,見他一臉的凜然色,神情很是嚴肅,頓時心中一震,伸手把住他胳膊,認真地說:“好兄弟!只怪宣某無能,蹲了幾個時辰也未發現,兄弟只管去,若果真發生不幸,你爹就是我爹,宣某必侍奉到老!”
臥槽!還好我沒娶媳婦,否則,豈不是也要幫你娶了?章鉞瞬間有掐死他的衝動。
這時,北面巡哨向東遠去,馬上就要調頭了。西面巡哨也剛好走到西北夾角,照例四面看了看,隨之轉身。
“就是現在!快!”宣崇文仍伏地上,低喝一聲提醒。
只見章鉞縱身一個魚躍,從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小洞飛竄出去,著地後綣縮成一團,如一個大黑球滾出大老遠,隨後一躍而起,飛快地衝向了緩坡,整個過程迅捷無比,竟未發出半點聲音。
遼軍沒有反應,宣崇文鬆了一口氣,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這小子雖然為人仗義,膽大心細,身手也不凡,但畢竟年輕,又沒個趁手的武器,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藉著幽幽的月光,宣崇文瞪大眼睛掃描近處的緩坡,以及遠處的模糊不清蘆葦蕩,但沒有動靜,很快,巡哨又過來了一趟,遠處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巡哨走了來,來了走,時間似乎過去了一刻時,又似乎是兩刻時……等待是那麼的漫長!
出事了?宣崇文急了,手心滿是汗水,死死地抓著木柵欄,趁巡哨遠去時,站起身眺望一下,但看不到什麼,只得又趴下,側耳細聽,風吹蘆葦從沙沙作響,並沒打鬥的聲音。
“完了!”宣崇文翻過身仰天躺下,只見夜空中幾顆星星在烏雲間閃爍,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膽怯,心中莫名的悔恨,頓時覺得眼睛發澀,鼻子發酸:多好的一個年輕兒郎啊!還沒娶媳婦……
這時,卟地一聲輕響,身旁的破洞處射進來一道黑影,在地上打了個滾一躍而起,咧著大嘴,露著白白的牙憨笑。
“這刀還不錯!就是太彎了,你拿一把!!”進來的人自然是章鉞,他腋下夾了幾支剛繳獲的彎刀,扔了一把給宣崇文。
宣崇文呼地坐起,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接住彎刀,楞了楞神問:“你回來了?”
“當然……障礙已清除,趕快換人,咱們馬上走!”摸暗哨這種事,章鉞是輕車熟路,當然是他自己動手最專業最合適,但他故意玩了點小心思。
宣崇文喜出望外,上前將腦袋鑽出破洞一看,只見西面的巡哨快走到頭了,北面竟然空蕩蕩的,巡哨已經不見了,心中又驚又喜,但現在爭分奪秒,可不好多問章鉞是怎麼做到的,連忙回頭吩咐等在一邊的十名自己人,從破洞出去代替遼軍巡哨。
夜裡光線幽暗,一時半會兒遼軍也沒發現,十名難民出了破洞立即有模有樣地排隊走到夾角,然後打個轉往東走。
早已準備就緒的楊守真、薛文謙二人帶隊,領著五百多名青壯,扛著木板和乾枯木料,立即呼啦啦上前列隊,開啟北面營柵躡手躡腳地溜出營地,跨過那十幾步寬的平地,直接下了緩坡。
有塊幹木料在手,只要能順利衝到滹沱河邊,抱著木料下水,順河漂流就能結束俘虜生涯。雖然這深秋裡,河水冰寒刺骨,跳河九死一生,但總比豬狗不如地活著好。
“快!快點!別跑別跑!你孃的想死啊!”
章鉞在營柵外接應,順帶維持秩序,先出來的青壯還好,扛著木板走得快,還沒發出什麼聲音;後面出來的老弱就開始亂了,有點沒法控制。
“章大哥!這些人瘋了……攔不住了,咱們也走吧!”何駒也在一旁,嚇得臉色發白,壓低聲音叫喊,張智興和李德良聽了,也轉頭看了過來。
“等宣崇文他們出來再走……”章鉞也很著急,不時看向夾角處,那邊還有一個破洞沒開,是專門留給宣崇文和宗景澄斷後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聲接一聲的尖銳口哨聲劃破夜空,嗚嗚牛角號也隨之吹響示警。
章鉞大吃一驚,轉頭看去,四五名遼軍哨兵正站在夾角處舉步不前,鼓著腮幫子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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