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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他損失了十艘船艦。”
“當然,可是他總共動用了一百多艘,基地最後只好撤退。那些獨裁者吃了敗仗,固然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他們這樣兵敗如山倒,卻也不是一件好事。”說完他搖了搖頭。
“我的問題是,騾的船艦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現在謠言滿天飛,都說是我們幫他建造的。”
“我們?行商?赫汶擁有獨立世界最大的星艦製造廠,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幫任何外人造過一艘船艦。你以為有哪一個世界會不顧慮其他世界的聯合抵制,而擅自為騾提供一個艦隊?這……簡直是神話。”
“那麼,他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那些船艦的?”
弗南聳聳肩:“我想,那是他自己建造的,這一點也令我很擔心。”
說完,弗南朝著太陽眨眨眼睛,將雙腳放在光滑的木製腳臺上,腳指頭來回地屈伸著。不久,他就漸漸進入夢鄉,輕微的鼾聲與蟲鳴聲交織在一起。
最後一類人只佔極少數,他們知道的最多,也就一點信心都沒有,例如藍度就屬於第三類。
如今“行商大會”進行到了第五天,藍度走進了會場,看到他原先約好的兩個人已經在那裡等他。會場中的五百多個座位都還是空的,他們三人故意提早來到這裡碰面。
藍度幾乎還沒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說:“我們三個人,就代表了獨立行商世界將近一半的軍事力量。”
“是的,”伊斯的代表曼金答道,“我們兩人已經討論過這一點了。”
藍度說:“我準備很快、很誠懇地把話說完,我對於爾虞我詐的交涉談判一點興趣也沒有。簡單一句話,我們如今的情勢簡直糟透了。”
“是因為——”涅蒙的代表歐瓦。葛利問道。
“是因為上一個小時的發展,拜託!讓我們從頭檢討一下。首先,我們如今所處的情況,並不是我們所作所為導致的結果,而且無疑也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中。我們原先的交涉物件並不是騾,而是其他幾個統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卡爾根以前的那個統領,可是在最緊要的關頭,他竟然被騾打垮了。”
“沒錯,然而這個騾卻是一個不錯的替代人選。”曼金說,“對於合作者,我一向不吹毛求疵。”
“當你知道所有情況之後,就會改變心意了。”藍度的身子向前傾,雙手放在桌面,掌心朝上,做了一個明顯的手勢。
然後藍度又說:“一個月之前,我派我的侄子兩口兒到卡爾根去。”
“你的侄兒!”歐瓦。葛利吃驚得吼了出來,“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侄兒。”
曼金卻以冷淡的口氣問:“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這個嗎?”他用拇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圓。
“不,如果你指的是騾向基地宣戰的那件事,不,我怎麼可能期望那麼高?這個年輕人什麼也不知道——既不知道我們的組織,也不瞭解我們的目的。我只告訴他說,我是赫汶一個愛國團體的普通成員,他到卡爾根去,只是順便幫我們觀察一下狀況。我真正的動機,我必須承認,其實也相當曖昧。我最主要是對騾感到好奇而已,他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天才——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討論得夠多了,我不想再重複。其次,我的侄子曾經到過基地,也跟那邊的地下組織有過接觸,他將來很可能成為我們的重要同志。所以我想,讓他去一趟卡爾根,將會是一個很有意義的訓練。你明白了嗎?”
歐瓦的長臉拉得更長,露出了大顆大顆的牙齒。他說:“這麼說,你一定對結果大吃一驚。我相信,如今沒有一個行商世界不曉得你那個侄兒假冒基地名義拐走騾的一名手下,給了騾一個現成的宣戰藉口。老天啊,藍度,你可真會編故事,我實在難以相信你會跟這件事沒有牽連。你承認了吧,這一定是個精心策劃的行動。”
藍度卻猛搖頭,甩動著一頭白髮。他回答說:“這不是出於我的策劃,也不是我的侄子有意造成的。他如今已經成為基地的階下囚,可能無法活著看到這個精心策劃的行動開花結果。我剛剛收到他的資訊。他將信函裝在私人信囊中,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偷偷傳了出來,透過戰區輾轉送達赫汶,然後又從那裡轉到這裡。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到我手上。”
“信上寫的是——”
藍度用單掌撐著身子,以悲切的口吻說:“恐怕我們要步卡爾根以前那個統領的後塵了。因為,騾是一個突變種!”
這話隨即引起一陣不安,藍度可以想像得到,聽到這話的兩個人一定立刻心跳加速。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