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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上海古籍書店影印本。
[52]顧炎武:《顧亭林詩文集》,第165頁,中華書局版。
[53]史可法:《史忠正公集》卷2,國學基本叢書本。
[54]吳梅:《霜崖曲錄》卷1,1937年刻本。
明代宦官與故宮
一、宦官在故宮生活一瞥
清初史學家趙翼說過:“東漢及唐、明三代,宦官之禍最烈。”[1]以明代而論,早在明初,宦官即在朱元璋的慫恿下,開始染指政務,至中葉後,形成宦官專權的局面,並愈演愈烈。所謂宦官專權,不過是在特定歷史時期內,皇權的一種轉換形式。因此,明朝包括王振、劉瑾、魏忠賢在內的權勢傾國、虐焰熏天的大宦官,他們沒有也不可能在皇權的核心所在紫禁城外,另立權力中心。就此而論,故宮是宦官拉龍旗作虎皮,專權亂國,危害天下的主要場所;對此,已經幾乎是盡人皆知,筆者不擬再論。這裡,我們擬對明朝宦官在故宮的生活狀況,作鳥瞰式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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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明代宦官與故宮(1)
萬曆時期,有人彈劾宦官乾沒上元節的煙火,朱翊鈞竟說:“此我家奴作奸,秀才何與焉?”[2]這就赤裸裸地告訴我們,皇帝與宦官的關係,是主子與奴才的關係。奴才伺候主子的盡心盡力,甚至是膽戰心驚,如履薄冰,有時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即以宦官給皇帝梳頭、篦頭而論,當時“名整容”(按:與今日“整容”的概念有別),有20名宦官專司其職,先一天還要再三演習,“禮極嚴肅”。當時曾發生這樣一件事:常州有個叫趙玉坡的人,某日帶著家童趙卓在北京大街上行走,趙卓年少貌美,忽然被幾個宦官看見,當場帶走,趙玉坡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也不敢問,急回旅店,惶惶不可終日。但到了晚上,趙卓竟平安無事地回來了,說他被宦官帶到一座房子內,“使坐椅,披髮梳篦,眾人環侍,進退周旋,如奉至尊。事畢,以發綰一方髻,乃知以此人演習者也”。想不到趙卓竟當了一次負責“整容”宦官假想中的皇帝。無怪乎記載這幕小小的滑稽劇的樗道人說:“此等受享,亦不知從前劫來否?可發一笑。”[3]當然,宦官伺候主子,又豈僅僅是梳頭而已。從管理宦官的二十四衙門——十二監、四司、八局的情況看來,其中的大部分,如御用監、御馬監、尚膳監、尚衣監、鐘鼓司、混堂司、巾帽局、酒醋面局等,都表明了宦官伺候著主子的吃喝玩樂、衣浴住行。這一些,也比較為人們所熟知,此處不枝蔓。
當然,宦官畢竟是人間天上的紫禁城內特種奴才,多數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今天,只要我們翻一翻劉若愚的《酌中志》,或此書的節本《明宮史》,便大體上可以清楚地看出,一年四時八節,宦官飽享口福,一些掌權的大宦官,在宮外還建有豪華的宅第、園林,如魏忠賢的公館就建造在今正義路以西席市街,與他的情婦客氏居第比鄰。一些宦官利用各種手段拼命聚斂財富,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晚明時有個宦官請客吃飯,飯不過半碗,但香滑有膏,異於他米。客問此米產自何處,宦官答曰:“蜀中以歲例進者。其米生於鷓鴣尾,每尾只二粒,取出放去,來歲仍可取也。”[4]真是無奇不有,匪夷所思。而一般宦官只能住在宮內普通的房子裡,與宮女結成“對食”,自己開伙,形同夫妻;其實,這完全是由於宮中深似海,聊解寂寞,“可憐無補費精神”也。宦官經閹割後,生理早已變化,從史料記載與小說描繪來看,宦官是性變態者,甚至是性虐待狂。[5]對於最下層的宦官來說,他們在宮中的生活則比較清苦。萬曆時有個宦官臨死時,身旁除了一隻銅盆外,別無他物。
明代宦官人數眾多,其中有些人,有很高的文化素養。明初,朱元璋曾禁止宦官識字,以防止宦官干政,但曾幾何時,這道禁令便無形作廢。宣德元年(1426),更設立內書堂,“教習內官監”,“自此內官始通文墨”。[6]值得注意的是,內書堂的教規相當嚴格,“凡背書不過,寫字不堪,或損汙書仿……輕則學長用界方打,重則於聖人前罰跪,再重……向聖人前直立彎腰,以兩手扳著兩腳,不許體屈,屈則界方亂打如雨……”[7]這裡的“聖人前罰跪”、“向聖人前直立彎腰”頗不近情理,簡直開啟“文革”時彎腰請罪歪風的先河。不過,明代宦官中倒也出現了幾位書法家、古琴家、詩人。如嘉靖、萬曆時期的著名宦官、張居正改革的支持者馮保,“善琴能書”,[8]造了不少琴,“世人鹹寶愛之”。嘉靖時司禮監太監戴義,“最精於琴;而楷書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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