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部分(第3/4 頁)
不明。一旦有人在他跟前說三道四,他就很難自守了。”
“這樣,做中丞恐怕會失職?”神宗也擔心了。
“要用,也只能是個權宜之計,讓他暫且充位罷了。想啟迪聖上,怕是很難!相反,陛下還得經常就大政方針等等不斷提醒、警示他,讓他不至於迷失方向才成。”安石很委婉地說。
因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只好權且讓他充數。
他當中丞不久,就辦了一件讓朝廷大倒胃口的事。
薛向在江淮六路做發運使,搞得有聲有色。汴京的糧食,從來少有倉滿庫滿的時候。自從薛向發運六路,愣是叫糧食多得沒處放,不得不下詔暫時停運,或就地存放,或轉賣到糧貴的地方平抑糧價。江淮六路的漕運,早就大大超額完成了任務,以致薛向不得不報告朝廷,請將多運的部分作為上年積存,代轉下年。平準均輸的事,也一樣很成功。這樣的能臣,能不獎勵嗎?神宗下令,要將薛向由司勳郎中升為天章閣待制,從四品。升官不說,主要是一有這個頭銜,就是皇上的親近侍從官,那恩寵是人人眼紅的。
馮京一得到訊息,就反對說:“薛向人物丰采,天下盡知,怎麼能讓他備位侍從?”
皇上沒理他,他又上書反對。理由嘛,無非還是老一套:說他是興利小人,升了他,今後人人都不以仁德政教為意,全都唯利是圖,老百姓一天窮似一天,國家就沒治了!
皇上很惱火,問他:“你們這些人也真怪得很,誰都反對言利!大的不說了,朕且問您,不言利,你們吃的、穿的、用的,打哪兒來?怎麼都愛唱高調撇清?言利之臣怎麼啦?朕就是要改改這種莫名其妙的風氣!誰理財有功,朕就讓他備極恩榮!”
馮京還從來沒見過皇上這麼發火,早叩頭搗蒜,承認不對,下殿去了。
皇上氣還沒消,又將他的摺子拿給安石:“愛卿說得實在對。這馮京不受人迷惑還可以用用,一旦受人惑亂,就一塌糊塗了。您看他上的這個摺子,專攻薛向,荒唐極了!叫朕狠說了一頓,這才叩頭認錯下殿去了。”
安石一看那摺子,不過老生常談而已,沒有任何新鮮東西。
“看馮京的摺子,恐怕不宜讓他久在言職。他要扯起旗來,領著一幫小人亂說一氣,還得了?可要不用他,那些邪辟小人又該信口雌黃了!怎麼辦呢?”皇上不無憂慮。
“陛下,《尚書》說:‘惟闢作威。’又說:‘去邪勿疑。’一切都在陛下赫然獨斷,雷厲風行。讓不稱職的人做陛下的耳目之臣,是自毀城牆。想戰勝流俗,決不可能!堯、舜那麼英明,都還害怕�NB665�兜、共工,陛下有所憂慮,臣完全理解。只是這去邪卻奸,與打仗除賊沒有兩樣。敵人越多越強,盤根錯節,歲月長久,越是要當機立斷,勇猛進攻,不獲全勝決不收兵,才成。陛下待臣,寵信不疑,深恩似海,臣不敢不言無不盡。還請陛下聖裁!”安石終於放膽直言,說出了久憋在心裡的想法。
神宗點頭道:“愛卿說得有理。馮京的中丞不能再當了,讓他改任別的吧!”
大宋遺事 第九十回(4)
薛向聽到訊息,先給皇上上了一份摺子,訴說了自己的擔心:不是擔心升官與否,而是擔心目下的事業能不能再做下去!皇上當時就下了一個手詔,著專人加急送給了薛向。手詔寫道:
政事之先,理財為急。故朕託卿以東南賦入,皆得訊息盈虛,翕張斂散之。而卿忠識內固,能倡舉職業,導揚朕意,底於成績,朕甚嘉之!前覽奏,且慮流言致惑,朕心匪石,豈易轉也!卿其濟以強,終之不倦,以稱朕意!
薛向見到手書,自然感激涕零,益發效忠皇上了。
就在這前後,樞密院有了空缺。這馮京被用,豈不是十二萬分的無奈嗎?
就這,第二天神宗還是動搖了。他問幾個執政:“朕想想,馮京還是有些問題,太弱!大家看看,能不能與司馬光一起用呢?”
“我看可以。”公亮說。
“司馬光比馮京多少是要強一些,但流俗以他為宗主,就更不好應付了!而且,樞密院的事,司馬光果真明白嗎?”安石說。他身處第一線,不能不關注雙方力量的消長。最後一問,也實事求是。
“不明白。”神宗想起司馬光先前辭樞密副使的摺子,如實說道。
“既不明白,雖強於馮京,與樞密院的事有何補益?不過徒然增加流俗的力量,與新法抗衡罷了!”安石說。
“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公亮說,“真宗用寇準的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