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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拜罷,拔出劍來,一邊奮力狂舞,一邊唱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這詞,大概也是從楚漢相爭的故事裡聽來的。舞罷收了劍,王倫又瞅著幾位笑道:“各位弟兄,怎麼樣?”
武能說:“咱們弟兄結拜時早立過誓:不求同日同時生,但求同日同時死。咱們正該死在一處。”
景升說:“不成功,則成仁,生死都轟轟烈烈才是真丈夫!皇上又何必問呢?”
其他幾位也一字兒拜倒在地,異口同聲:“我們都願追隨皇上!”
王倫一拍膝蓋:“好!咱們再去殺他幾個賺本兒!”
幾個人復翻身上了馬,向官兵隊伍中衝去。官兵見他們渾身帶血衝出廟門,還以為是來投誠的,及至到了跟前,才看出殺氣騰騰,是要拼命。倉促之間,前面幾個擋著刀鋒的已經倒了。畢竟官兵人多,很快就將他們幾個砍下了馬。又爭奪了一陣,有那快捷兇狠的,終於割下他們的首級討賞去了。
張海原是商州的一個山民,先在戶主家裡幫傭,受不了欺壓,才造的反。他手下也有一二百人,全騎馬,比王倫更剽悍兇猛。馬累了,走不動,當時就在官家、民間找馬替代,絕不猶豫、停留。因為來去無影無蹤,更讓人心驚膽戰,當官的對他們也更加巴結了。
張海帶著人馬到了鄧州,順陽縣令李正己,愣是讓吹鼓手吹吹打打,將他們接到縣衙。大堂上已擺下三桌酒菜,專等張海他們光臨,堂下另有酒菜款待張海的手下。
李正己曲背弓身,請張海上座:“大王是敝縣貴客,請上座!”
張海也不謙讓,一屁股坐在了主賓席上,還大大咧咧地回道:“知縣大人也請。”
幾杯下肚,李縣令酒已不堪,只好討饒:“大王海量,老朽不堪深酒,陪不及您,還望大王海涵!”
偏偏張海這一次卻認了真,拉著不放,說:“想我張海,不過是一個草民,平常日子哪有機會與縣太爺一道喝酒!今兒既有幸與大人一塊兒喝,豈能隨隨便便錯過了!來,幹、幹!”
飲到日頭偏西,李縣令早趴在桌上動也不能動了。
張海卻痛快淋漓,一抬手吩咐道:“撤了酒席,擺上公案,脫了縣令的官服,本大王也要過一回官癮。”
李縣令已入了黑甜鄉,哪裡顧得許多,任他們扒下衣服叫張海換了。
張海還有命令:“傳齊原班衙役,一個也不能少,照平常規矩升堂。有一點兒不玩真的,別怪本大王不客氣!”
好歹衙役們原來就在衙前侍候,很快就傳齊升堂了。
張海也多喝了幾杯,坐在堂上,幞頭也歪了,身體也斜了,舌頭也有些打卷兒,一拍驚堂木:“來……來人啦,帶——”他本來想叫帶知縣,可一瞅他癱在那兒,雷也打不醒,便改了口,“帶人犯!”
衙役們面面相覷:帶人犯,什麼人犯?誰是人犯?
有那精明的,終於反應過來,嘎嘣脆答應一聲:“是!”一面答應,一面又向同伴擠眼,轉身下了堂。
有幾個雖跟著下來了,卻不明白,一個勁兒地問:“三哥,上哪兒?”
三哥說:“廢話!不到牢裡,哪兒來的人犯?”
三哥做主,將在押的十幾個犯人全帶上了堂。
張海一拍驚堂木:“說,你們犯了什麼法?”
有兩個是通姦,一個“奸”字剛出口,張海的驚堂木已拍了下去:“萬惡淫為首。各打二十大板,送回大牢。”
兩個人白捱了二十大板,給送回去了。
還有幾個是欠債、偷盜,張海又拍驚堂木,要將他們各打二十大板。
犯人們叩頭如搗蒜:“青天大老爺,板子已經打過了。”
大宋遺事 第九回(5)
張海說:“理有可原,情無可恕。為什麼不造反,任著人家關押、打板子?”
犯人們全蒙了:不造反倒成了罪,這是什麼大老爺?
張海還在數落:“就因為你們這些人多了,他們才敢那麼欺負咱們!不打孱頭,天下也就沒有英雄了!”
有個小偷到底反應快,聽出了苗頭,趕緊叩頭道:“老爺罵的是,小的們該打!小的們原來也想造反,只是身體太弱,拿不起刀槍,只好逆來順受。哪能人人都像老爺一樣英雄呢?”
張海低頭一看,跪著的幾個,真不是人高馬大的角色,點頭一笑:“你說的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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