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稜稜地亂動,心裡也犯了疑:“且不要動,等任將軍來定奪。大家準備接戰。”
任福一到,拔劍就劈了箱子:只見百來只鴿子,打著呼哨沖天而起,在藍天白雲下略作盤旋,又朝北飛去。
任福與桑懌正納悶呢,四下裡突然鑼鼓齊鳴,西夏軍隊漫山遍野合圍殺來。
任福畢竟是任福,一點不慌:“烏合之眾,不足為慮。桑將軍且帶本部人馬衝鋒掩護,其餘人馬隨我結陣。”
桑懌帶著人馬衝鋒而去,任福指揮人馬結陣自固。這裡尚未成列,已有西夏輕騎前來衝突攪襲。將士們拼死抵抗,好歹僵持住了。
正午,任福指揮士兵搶佔山頭,想利用地勢加強攻守。只聽山頂突然一棒鑼響,亮出一面色彩鮮亮的鮑老旗。鮑老旗向左一揮,左邊便有一股伏軍直衝下山;向右一揮,右邊也有一股伏軍衝向山坡。兩支生力軍突入陣中,原來就吃力的宋軍,再也頂不住了。
任福受了十多處傷,渾身是血。
心腹小校劉進,在他身旁叫道:“將軍傷重,不能打了,請隨我殺條血路,去羊牧隆城整軍再戰。”
任福掉頭罵道:“廢話!我身為大將,兵敗有死報國而已,豈有後退之理!”
一拍坐騎向前衝去,正趕上一個敵將挺槍來戰。可憐他已經舉不起雙鐧,被敵將一槍刺中左頰,又一抖手腕穿了喉嚨,當場就氣絕身亡了。
桑懌、耿傅、常鼎、劉肅等,也都在混亂中戰死了。
朱觀、武英的部隊尚在行軍途中,西夏已並兵合擊,將他們連同瓦亭寨與王珪從羊牧隆城領來的救兵,包圍切割,一網打盡。除朱觀與另一位將軍,退到百姓家中據牆自守,受傷不死,其餘軍將全都陣亡。前後兵士傷亡,總共一萬多人。
西夏將士唱著凱歌,得勝而回。聽那歌詞,竟是:
夏竦何曾聳,韓琦未必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
勝敗何須問,驕陽正向西。凱歌高唱徹,獵獵舞軍旗!
歌詞這麼損,總該別有原因?趕著一打聽,西夏這次入侵,號稱元昊親征,實際還是張元、吳昊掛帥。張好口袋專等任福他們來鑽,也同樣是張、吳兩人搗的鬼。
除了這隻口袋,他們還有一個口袋正等著收!
還在朝廷決定兩路合擊的時候,張元就請元昊同意,分頭派人去與韓琦、范仲淹求和:“求和,一可以拖延時間,變被動為主動。二可以離間兩路,倘若有一路按兵不動,我們就穩操勝券了。搞得好,還可以接著往下唱,將計就計,鬧得他們君臣不寧。”
元昊看不到那麼遠,前兩著還是看得到的,而且,也深知張元心機,無發不中,同意他相機行事。
去涇州的被韓琦拒絕了;去延州的,卻叫仲淹動了心。
張元派的捎信人,是原塞門寨寨主高延德。能將他放回來,已經是一種姿態。信也寫得特謙卑,就差沒趴在地上叫爹了!仲淹雖不全信,但對方既有這個表示,不論怎樣,總要抓住機會試試。萬一不成,再去掃蕩也不遲。西夏沒有表章,前景也難以逆料,不好直奏朝廷,他就給元昊回了一封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喻之以利,威之以勢,勸他識時知理,及早回頭,不要甘為番臣,背叛朝廷,甚至連投降為臣的漢人利益,都通盤考慮到了。信寫好,就叫監押韓周與高延德一起,送給元昊了。仲淹所以一再上書朝廷,請留鄜延一路以示招納,待一年無效再行征討,也就與幕下的這件事息息相關。
接到信,張元問元昊:“皇上怎麼看這封信?”
元昊不屑一顧:“廢話一堆。”
張元一笑:“皇上聖明。不過,它也是一根繩套兒呢!我們只要稍稍一提勁,沒準就能將范仲淹勒死。”
這問題太複雜,元昊根本想不到,也就沒往心裡去,一笑,擱下了。
到好水川任福兵敗,張元稟告元昊:“皇上,咱們現在該收繩套兒了。再給范仲淹發一封措辭強硬的信,勾上上次事情,范仲淹命大不死,也要脫層皮!”
元昊問:“有這麼厲害?朕可始終不大明白。”
大宋遺事 第七回(4)
張元給他解釋:“人臣無外交。范仲淹揹著朝廷與我們私相授受,是滅門的大罪呵!”
元昊這才明白了張元的酷烈歹毒,高興得不知道怎麼好,極口誇讚道:“太好了,太好了!丞相真是深不可測!除了范仲淹,西北就可以暢通無阻了!”
這種話不能細想,一細想,說的聽的,都會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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