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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顧一切地罵開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從來國無二君,家無二尊,難道他們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允讓做了皇考,王氏、韓氏她們做了皇后,哀家與仁宗往哪兒站?他們眼裡還有沒有先帝與我這個太后?簡直反了!”
嚇得鄧保吉一個勁兒地叩頭:“太后千歲,太后千歲,您請息怒!現在不比當初,您要多保重呵!”
這話越發叫太后來氣,睜著眼睛吼道:“呸,現在怎樣,當初怎樣?忍氣吞聲,不也是這樣嘛!去,替我拿紙筆來。”
“您要做什麼?”保吉益發害怕了,顫著嗓子說,“太……太后,您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呵!”
太后仍然難解火氣,啐道:“你怎麼就一點兒剛氣都沒有?天塌下來,有哀家頂著,礙得著你嗎?去吧!”
紙筆一到,太后當即提筆寫了一份手詔交給保吉:“去,送到中書,直接交給韓琦。”
韓琦接到手詔一看,全是罵人的話,責罵他們忘恩負義,背叛先帝,等等。韓琦這才想起孫固孫和父的話,不該完全忘了太后!這事沒有太后支援,怎麼能順當呢?抬眼瞅見保吉還站在那兒,一臉的無奈,不由得關照道:“對不起,公公辛苦了!請坐吧!”
保吉仍然有些惶恐,道:“不坐了,我還要回去覆命呢!也不知道太后說了些什麼?她很不高興,或者會說些考慮不周的話?要是那樣,還要請相公多多原諒!”
韓琦一笑:這鄧保吉到底與史志聰不同,倒是一個可以團結的人。嘴裡說道:“公公這話,叫我們做臣子的如何擔當得起?太后不論說什麼,我們做臣子的只該聽從教誨。今兒不行了,請您轉奏太后,改天我再當面向她老人家謝罪。太后身邊有公公這樣小心謹慎的人,時不時地勸她,開導她,是太后的福氣,也是朝廷的幸運。我這個做丞相的,也要好好感謝您呢!”說著,當真叉手向他敬了一禮。
這話軟中帶硬,鄧保吉如何聽不出來?一面還禮不迭,一面說道:“相公折煞在下了。您敬請放心,有我們在太后身邊,斷不會不勸她與官家一心一德、娘母子親熱的!”
韓琦又誇了他一句:“能這樣,您就替朝廷立了大功了。”
保吉得到誇獎,喜滋滋地去了。
回到慈壽宮,太后問道:“韓琦怎樣?”
保吉回道:“啟稟太后,韓琦態度倒是很恭順。”
太后冷笑道:“不恭順,也要他敢!他沒說什麼?”
保吉道:“說了,說一切都聽從太后教誨,改天還要親自前來向太后謝罪。”
“他真是這麼說的?”太后有些不信。
“奴才有幾個腦袋,敢在太后面前撒謊!”保吉發急道。
太后不說話了。其實,手詔這裡剛一送走,她就有些後悔這事做得太沖動了!就是怪罪他們,也要找機會,等自己冷靜下來再說呵!全是因為這些天叫氣憋的,讓自己失去了理智!好歹他們已不再強梁,且等等再說吧!心裡,已經落下一絲免戰的意思了。
改天,韓琦先與皇上打過招呼,果然領著幾位中樞大臣到慈壽宮來見太后了。行過大禮,太后吩咐:“賜坐,賜茶。”
韓琦首先謝罪道:“太后,尊禮濮王的事,都是微臣一時考慮不周,沒能及時稟報太后,討您的旨意。今天專門來向太后請罪,請太后降旨責罰!”
太后見他果真是來請罪,反倒無法措詞了。一時情急,竟不由自主地說道:“那天哀家也是一時之氣。你們替皇上盡忠,何罪之有?快不要這樣。否則,哀家更難堪了!”
韓琦躬身謝道:“感謝太后原諒。說到盡忠,實在慚愧。不過,倒也多少體諒了皇上的一點心意。皇上進宮之前,一直在為濮王守喪。進宮為皇,不忘生父之恩,是人之常情,也是聖上孝悌德厚,太后見了,自然也會高興。可聖上雖有尊禮濮王的想法,卻始終沒有行動,只將尊隆先帝擺在第一位,這也是太后看到的。”
太后點點頭:“倒也是。”
韓琦繼續道:“做臣子的,上人因為下人顯貴,都會得到朝廷恩賞;貴為皇上,對於親生父母卻不能有任何尊禮,那心裡自然不好過。我們幾個做臣子的,就是因為這個,才上書請求下詔要大家議議:究竟如何尊禮濮王才合禮稱情?中書並沒有先入之見,一定要怎樣怎樣。真要做出什麼,還能不來討太后的旨意嗎?直到翰林有人上書請稱濮王為皇伯,我們覺著不妥當,生父稱伯不倫不類不說,查查歷史,無論古今,都沒有稱皇伯的,稱皇考的倒是有幾個例子,這才上書談了中書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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