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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從原始人一直髮展到現在的現代人,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有一層的道德的外衣,使自己區別於天生天長的野獸。而在這樣世界性毀滅的“長夢”中,恢復了最原始的野性。
很多人相信,只要吃掉那些還沒有感染的人的肉,就能夠獲得擺脫“長夢”的抗體——在“長夢”攻下了幾乎整個人類社會後,這種言論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流行了起來。
家裡儲存的食物足夠常樂吃很久,而精神越來越差的常樂,也不想走出那個門,每天醒來後,總是看著這個城市,當一個自問自答的哲學家。
哲學家——這可是他這輩子當過的最令人崇拜的職業了。
然後常樂發現自己可以親身體驗他那些提出的問題了——他也開始做起了“長夢”,所以他不必再對那些因為“長夢”而瘋狂的人們表現出多餘的好奇了。
跟那些劃成了粉粒的人們不同,常樂不是死於“長夢”,他是死於身體機能過度衰竭——如果在他死之前去一趟醫院的話,醫生會這麼回答。不過醫院這個場所,就跟崩潰了的政府機構一樣,早就不存在了——所以,常樂永遠不知道,進入永恆夢境後的人們,精神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會經歷什麼樣的事情。
而現在正處於一種奇妙狀態中的東方不敗想,也許那些進入了永恆的夢中的人們,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身體彷彿沒有任何重量,融入風裡。
風吹到哪裡,他就到了哪裡。他被風帶到了非常非常高的空中,看不清地上的城市,甚至比雄鷹飛的更高。他被風帶著穿過山洞,在幽暗中,驚起無數藏於黑暗的蝙蝠。他比蝴蝶更輕盈,比箭矢更迅捷。
有時候,他也會駐足在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看著那些自己不認識的人們,做著差不多的事情,發生差不多的故事。然後再一次乘上風,一同旅行。
他的精神彷彿不是自己的,明明他那麼確定自己的存在,卻又以一種超然的眼睛看著世界,他彷彿感覺到了一個絕對的存在。
這個存在立於天地又高於天地,它把萬物串起,使這個世界中的種種產生聯絡,相互依存。又把萬物的生死織在一起,前世、今生、來世……它像是愛著每一個生命和非生命,卻又從不插手萬物間發生的故事。它只是維持著,讓萬物得以存在和發展的規律。
在這個絕對的存在面前,東方不敗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站在大人手心裡的孩子,又覺得,自己彷彿就是它的一部分,這萬物也都是它的一部分。
意識似乎消失了,和它融在了一起,飄向了更加遙遠的地方,非常舒服而又安心。
……
轟隆一聲巨響,將東方不敗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剝離了出來,身體也不再輕盈,還沒有回過神來,天空中的雨珠就落了下來,一場傾盆大雨立時而至。
東方不敗抬起衣袖當著雨珠,那些雨珠像是知道似的,在接近東方不敗時,自動的滑向了兩邊。雷聲再起,東方不敗看著這跟瀑布一般的雨幕,再次環繞四周。
傾盆大雨和漫天的烏雲、閃電,讓大白天變得灰濛濛的,有點像是夜裡,可見度變得非常低。就算東方不敗的眼睛再利,在這樣大自然的威能之下,也是無力。
雨水雖然避開了他,但這漫天的溼氣卻依舊讓他的衣服變得粘膩了起來,可東方不敗卻不覺得有什麼,那種怡然的好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抬腳便向前走了去。
眼睛雖然看不到,但他卻直覺,往前走不遠,就有一處長亭,可做休息。
這四處都是高矮參差的樹,大路因為這滂沱大雨而變得泥濘,東方不敗的鞋溼了,便踩著路邊的草繼續前行。果然在行了一會就看見了一處長亭。
長亭的視野很開闊,旁邊有三輛馬車,一群穿的花花綠綠的女子,在長亭裡或坐或站。東方不敗走得近了,一個看似三十多歲徐娘半老的女子就對著他招起了手,吆喝著,讓東方不敗快點走過去。
可東方不敗的步伐節奏依舊不變,這半老徐娘也是個性子急的,看東方不敗走到長亭下了,跑下來就抓住了東方不敗的手腕,三步並兩步的給拉進了亭子裡,張嘴就唸叨了起來,“你這姑娘,外頭的雨這麼大,也不知道快兩步走,還想淋病了不成?”
才說完,一旁的女子們就掩面笑了起來,把東方不敗和這半老徐娘圍在了中間,穿著紅衣服的姑娘一挑眉眼,滿是逗弄的笑意看著半老徐娘道:“王姐兒~你看這位姑娘走在那地上可是不緊不慢,雨這樣大,身上也未淋溼,恣意的很,想來是位有功夫的俠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