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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總算把它拴到了柱子上。
把那智號拴住後,龍海走到戈羅面前。
“真不可思議。”
他看著狗對竹緒說道。戈羅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之處。雖然唇吻稍嫌長了些,但也不過一隻小狗而已。
“這隻狗你是從哪裡討來的?”
“山裡撿的。”
“是隻野狗?”
“大概是吧。”
龍海帶來的那隻母狗不斷地在叫著。
“我不知道。這次又給你帶來了一隻小狗。養養小狗什麼的,可以散散心。這是那智號生的。雖然是隻母狗,可它是純種的。”
龍海從懷裡把小狗抓出來,放在戈羅旁邊,小狗又肥又胖。很快就跟戈羅親熱上了。戈羅以冷冷的目光看著小狗。
“真奇怪。”
龍海不可思議地搖搖頭。
“什麼奇怪?”
“我總覺得,你養的這隻狗有點兒笨拙。”
戈羅的腿異乎尋常地粗大,粗大意味著將來個頭大。但事實上情況有些異樣,不知怎的看上去與那智號迥然不同。它給人的感覺是遲鈍、笨拙。
“也許因為是野犬的緣故吧。”
德造為難地看著龍海送來的那隻小狗說道。
5
新的一年來到了。
年前下了場雪。蓬萊寺覆蓋著一層白雪。頭場雪還沒有化盡,緊接著又下了幾場雪,地上重重疊疊地積了好幾層。
直到三月中旬,雪才慢慢地融化。
與此同時,山谷裡的樹木都綻出了新芽。光禿禿的乾枯的樹枝上陡然間綠意盎然,有了無限生機,這真是生命的奇觀!
季節在德造眼裡猶如變魔術一樣變幻無窮,奇妙無比。
蓬萊寺一片破敗景象。當白雪覆蓋著這座廢寺的時候,他斷了燒柴。出於無奈,只好燒掉方丈地上鋪的木板和天井上的木板,現在看上去光禿禿的極不雅觀。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在這裡過冬,所以過冬的柴禾準備得很少。自從在飯田町看到了死神的影子之後,德造就一直處心積慮要殺掉戈羅,離開這裡。結果卻一直下不了手。豈止是沒有下手,他甚至又收養了龍海送來的紀州犬。
當時如果他想拒絕的話,完全可以拒絕。可是,德造什麼也沒有說。他默默地餵養龍海留給他的那隻小狗。對自己不可卜知的未來的一切,他象一個局外人一樣,採取旁觀者的態度。
這並不是因為他變得懦弱了,而是因為他不想與難以逃脫的命運做無謂的抗爭。實際上,倒不如說他在等待那一時刻更合適些。既然是定數,那就乾脆坦然迎接,給它一個最後了結。命定的東西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那樣的話,倒不如決一死戰,見個分曉。
即使是行蹤無定,也不見得就安全。
看著殘雪消融後的山寺,德造不由苦笑起來。方丈搖搖欲墜,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龍海要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知會作何感想。把自己的住居一點點拆開來燒掉,連德造自己都感到太不象話了。
他為龍海抱來的那隻小狗取名為“希羅”。
戈羅與希羅相處得很好。戈羅已經跟成年狗差不多大了。撿來以後已過去了差不多快七個月。據龍海說,狗一年就長大了。但身體發育則要持續將近兩年時間。真是那樣的話,戈羅會長成一條體格高大的狗。現在,它就已經長得比希羅的母親還要大了。
冬天的時候,德造看著戈羅和希羅嬉耍打鬧,不知不覺地時光就過去了。龍海眼力還真不錯。戈羅行動笨拙,德造以前從沒注意到。現在這一點愈加明顯地顯現了出來。它沒有希羅那樣敏捷,跑的時候也沒有希羅快。因為它塊兒頭大,所以行動的時候就不夠靈活。另外,戈羅也不象希羅那樣喜歡打鬧。希羅是一條地道的狗,它見什麼咬什麼,還噙在嘴裡到處亂跑。或者挖個坑藏起來。戈羅從不這樣。也許是為了鍛鍊牙齒,它常常去咬齧木片之類的東西。但它不象希羅那樣咬著獨自到處跑。
對於希羅的挑戰,戈羅常常不為所動,漠然處之。即便希羅去咬它的尾巴和腿,戈羅也根本不加理睬。
也許是環境使然,德造想。戈羅身上流著的是代代相傳的野犬的血,生存的艱難已經溶進了它的血肉裡面。在那個世界裡面稽有不慎,便會送命。與其相比,不得不說,處在人類保護之下的希羅,則具有先天的樂天血統。這一點從希羅無憂無慮地玩耍的姿態裡便可看出來。兩相對照,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說希羅是京城裡的王公貴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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