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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清一色的紀州犬。他們打算把山團團圍定,把山裡的鹿全趕出來。
中午,哄趕的人一齊跑到山樑上。這裡是鹿安歇的地方。和田川從山麓流過,他們的計劃是把鹿趕到河裡去。鹿被追趕的時候,全速奔跑,體溫驟然上升。腿一發熱,便無法快跑。為了降溫,可以肯定地說,它們往河裡跳。
人們稱之為“鹿跳河”。它們之所以跳河,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消除嗅線。
石打貫之他們守在河邊,靜待獵物入彀。
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有鹿的影子。石打等得很不耐煩。一直到下午將晚的時候,哄趕的人才回來告訴他出了變故。
派去哄趕的人在去山脊途中,看到幾頭鹿從對面山粱上跑了過去。鹿跑得非常快,後面緊追著一條紀州犬。鹿的身影時隱時現,正全速向前奔跑。
這群鹿沒有朝和田川方向,而是直奔南邊的四遷山而去。狗很巧妙地把它們往那個方向趕。
哄趕的人把獵犬放了出去。這次出獵沒什麼指望了,很顯然已經有人佔了先。他們放出狗只是閒玩玩,根本沒當回事。山上幸許還有鹿。
沒料想,五條獵犬一放出去,便徑直順著山粱朝南追去。它們聞到了鹿的氣味。哄趕的人使勁吹哨子想把它們召回來,可根本無濟於事。
沒辦法,大家只好坐下來,等狗回來。
三十分鐘之後,有兩條狗跑了回來,另外三條仍沒見影。又等了一個小時,哄趕的人有些不耐煩,便牽著兩頭狗作嚮導,前去檢視。狗把它們帶到從四過嶺東流的一條溪流附近,便再也不肯往前走了。看樣子象是受了驚嚇。大家開始分頭搜尋前進。
在溪流旁邊,一頭牡鹿被咬死在地上。離此不遠,三條狗的屍骸狼藉不堪。三條狗被什麼東西撕裂了身體,倒斃於地。
鹿只被吃掉了內臟。
此事必是狼乾的。曾有傳言說狼和狗搭夥捕獵。看來,那狗就是剛才的紀州犬了。狗把鹿趕到河邊,狼以逸待勞,突然出擊。狼和狗把獵物撲翻在地,正在美餐的時候,五條紀州犬闖了進來。
廝殺的激烈程度,只消看看那三頭倒在血泊之中的狗的屍骸,便不難想象了。
石打聽完說明,臉色鐵青。五條獵犬全是石打親手養的。
“不宰了這條狼,我決不罷休!”
石打臉色煞白,咬牙切齒地說。
在紀州,石打說一不二,沒有他辦不到的事。他剛滿五十歲,身材矮小。但就是這個小矮子,擁有大片的山林,廣多的土地,二十來個會社。僅小妾就多達八人,這是力量的象徵。
源藏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這件事就發生在源藏開始練習吹草笛的當天。
狼和狗到巖洞來過兩天之後,源藏離開大塔山轉到野竹法師山。在那裡,他遇上了十幾個帶著紀州犬的獵人,問他有沒有發現狼的足跡。源藏這才得知了事件的經過情形。石打回去以後,僱了近五十名獵手搜尋狼的行蹤。他吩咐獵人們,一經發現,就團團圍住,一一擊斃。
源藏聽完,一聲沒吱便轉身離開了。
一股寒氣襲上他的心頭。石打憑藉財力企圖致狼於死地。他每天派五十個獵手帶狗進山搜尋,照此下去,狼可就沒幾天活頭了。從大塔山到狼屺山是狼和狗的狩獵場。這是一個相當寬闊的地帶。但要逃過五十個獵人和狗的眼睛,則又是顯得太狹小了。獵人還好對付,若被狗發現了蛛絲馬跡,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源藏心急火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樣下去,狼必死無疑。自己千辛萬苦,一路追跡到這裡。這個闊姥憑一時衝動便可致狼於死地。源藏勢必會因此隱入十分隱密的境地。他會迷失了自己。幾個月來,日夜追蹤,餐風露宿,這一切都將毀於一旦,徒勞無功。妹妹死了,赤姬號和瀧號也命喪狼口,他如今已是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源藏不禁怨恨起石打來。自己追殺狼情有可原。石打卻僱來這麼多獵手去剿殺狼。用什麼辦法才能防止石打的行動呢?他思來想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萬全之策。石打是貴族院議員,由於上交的利稅多,狩獵方面也享受特殊待遇。處於最下層的源藏對此望塵莫及,要阻止他根本不可能。
源藏苦思無計。
——看來只有鳴槍儆戒了。
他抬頭望望煙雨迷朦的森林。
源藏所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他一直隨身攜帶著製造子彈的工具,火藥和發火金也很充足,估計做四五百發子彈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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