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頁)
非凡,但的確非常清秀,燈光朦朧不清,唯有這張側臉的線條細膩清晰,睫毛根根分明,褐色的眼珠裡含了一汪水,清透明亮。
他和齊羽長得這麼像,偏偏能笑的燦爛的像個傻子。他想,齊羽那樣的人物,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兒子。齊羽這樣的人物,怎麼會被這樣的人纏住了腳。
罷罷罷,他和齊羽也不過是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吳邪靠在玻璃上,或許是窗外剛好是不見人煙的深山,車輛行走的聲響轟隆隆的變得有規律,連顛簸都似乎變成了搖籃的晃動,或許是月亮終於穿過烏雲,月色美好。總之,他睡著了,回到了那個多年前的夜晚,同樣是在明朗的夜色下,黑漆漆的公園裡,小情人花前月下,他躲在暗處窺視,狼一樣的眼睛盯著他們。而他的手心裡,有一隻狗,狗瞎了一隻眼,一條腿不自然的垂在半空裡,似乎瘸了。
吳邪是被這個人叫醒的。他醒的時候,神志並非很清楚,好像回到了上學時期被老師抓到睡覺,同桌將他推醒的日子。他揉了揉揉眼睛,條件反射的就要站起來。但是車廂的地面實在是太髒了,不知道誰在他的腳下扔了一個圓瓶子,他初醒,頭暈腦脹,一個沒站穩,身子側歪,砸到了這人削瘦的胸膛。
吳邪的頭疼的好像是撞到了牆,趕緊起來,看了一眼窗外:“到了?”
天邊的那處山頭上,一輪圓月明晃晃的滯留。吳邪肚子有些餓,把這輪圓月想象成了一個月餅,忽然想到現在剛過元宵節不久。僅僅十五個日月,就發生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鬧心事。這次回家,不被他爸打斷腿,也會被他媽嘮叨致死。朗月給他這個非常年輕的年輕人初次帶來了對父母的思念,但是一出車廂,汙濁的空氣頓散,清風一吹,山間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陰謀的味道,讓他的剛才那些想法全部散去,一絲不留。
大巴車吱吱呀呀的遠去,吳邪目送車離開,直到看不到最後一絲燈光,才轉頭看向林間:“咱們要進去?”
那人剛才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待他,聞言,微微一笑:“害怕了?”
吳邪毫不否認,他很少爭強,也很少死要面子,故而點頭,坦然的承認:“我怕裡面有狼。”他的話取悅了這個男人,月光下他的眉梢彷彿掛上了一層霜,此時一笑,春暖花開:“走吧,有狼的話,我在前面替你擋著。我說過,除非你自願,否則我不會傷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哎嗨嗨
☆、再見
吳邪跟著這人的腳步向山裡走。這人雖然人品不怎樣,但至少沒有把跟不上的吳邪丟下來自己走。即使這樣,吳邪依舊走的滿心忐忑,不是前路通往何方。山頂上的月亮漸漸滑落,吳邪終於跟著他,進了一處矮矮的岩石下方。積雪融水滴落在入口前的石頭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地面潮溼,石縫裡生了淺淺一層綠茵茵的青苔。
潮溼且難聞的氣味從裡面湧出,吳邪沒有絲毫的遲疑,隨著那人沉穩地腳步踏進去,邊走邊說:“這地方花了很多時間找吧。”那人頭也沒回,手裡捏著狼眼照路:“我時間很多,十幾年,慢慢找,也能走遍整片祁連山。”吳邪被突起的石頭絆個不停:“你在祁連山裡面呆了多久?”
“記不得時日了,應該有段日子了。”他想了想,“我安身的地方有處滴水石,水流是我自己引過去的,當時石塊表面平整的好像一面鏡子,如今上面被水滴穿出來一個小小的凹槽。你覺得有多久了?”吳邪咋舌:“是很久了。”
走走聊聊,大約前進了十分鐘,中途拐了幾個拐彎,那人忽然停下來了。他的身高擋住了狼眼手電大部分光芒,從他身側照過來的白光襯得他身形愈加高挑。兩邊是石頭鋪成的通道,隱隱約約能聽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水滴聲。
吳邪在他身後悚然的打了個哆嗦:“怎麼不走了?”
那人卻問了一個與他之前意見相悖的問題:“吳邪,你是真的想要見到他?”
吳邪往前進了一步:“已經走到這兒了,還有什麼見不得的?最壞不過死了,還活著我就帶他回家,有什麼問題,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去面對。”
那人淺淺的笑出聲,聲音穿過空間,夾雜著水滴聲,湧入吳邪耳中:“吳邪啊,真是無邪。”他不再遲疑,繼續向前帶路。
吳邪的心裡不安不斷地擴大,四周巖峰交接處的黑暗就像粘稠的黑糖,黏糊糊的膩在吳邪的心頭,沉重的他邁不動腳。
再堅持一會兒,他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小花決定看到了他故意扔下來的手機上的簡訊,他這一路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