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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並沒什麼,爺別擔心。”柔姨娘輕輕低了頭,偏著身子,不欲與杭天曜正對。
“爺最近外頭的事情忙,沒有功夫照顧到你們。少夫人對你如何?她要不好,你與我說。”杭天曜並沒有順著柔姨娘的心意去掰過她的肩膀來,只是顧自說話。
柔姨娘無法,只能自己重新轉過身子,柔柔得偎到杭天曜胸前,低聲細語:“少夫人對妾身很好,每日都遣身邊的姐姐來看妾身,昨兒還賞下了一件大毛的衣服。少夫人對妾身這麼好,妾身越發無顏見她,妾身父母做了那樣對不起少夫人的事,少夫人通情達理非但沒有怪罪妾身,還為妾身說情。
爺,少夫人賢良淑德,爺不可聽信了外人的話與少夫人生分。如果那樣,妾身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更不敢再見爺。爺有沒有去看過少夫人呢,聽說這兩日少夫人很受了些委屈。”柔姨娘說話之時神情溫婉,面容真摯,讓人沒來由得越發憐惜她。
杭天曜拍撫著柔姨娘的背,扶著她坐穩,面上露出笑容:“你能這樣想極好。誰敢給少夫人委屈受呢?”
柔姨娘就把媚姨娘所說之事細細說了一遍,並沒有隱下其中關涉到自己的言語,最後又勸著杭天曜:“爺,妾身是什麼人,少夫人是什麼人,萬不敢行那僭越之事。那些奴才可惡,眼見爺最近忙於外務無暇去少夫人房裡,他們就敢欺到少夫人頭上,趕走了他們都是輕的呢。爺,時候還早,爺快回去看看少夫人吧,陪少夫人一起用晚飯不是?”
杭天曜不悅的搖頭:“爺特地來看你,你倒好,非但不留著爺,還將爺趕走。”
柔姨娘雙眸裡早盈滿了淚,又是委屈又是傷心:“爺這樣說,吟蓉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吟蓉待爺的一片情意,難道爺還不知道嗎?吟蓉別無他想,只望著爺能好好的,就算爺叫吟蓉去死吟蓉也無半句怨言。
可吟蓉終究只是一個妾室,如何敢得罪了少夫人。爺一日兩日不回去看少夫人沒關係,可時日一長,少夫人賢惠不會怪罪吟蓉,保不準下邊的人作踐吟蓉啊。那時候,吟蓉才是百口難辨,只求爺疼惜吟蓉,回去看看少夫人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呢,爺不念著其他,也為安太妃娘娘的心啊。”
杭天曜無法,只得與她拭淚,等到柔姨娘安靜下來之後,終於嘆了口氣,下定決心一般說道:“你說得也有理。只是我放不下你,你乖乖待著,我很快就回來看你。嗯?”
“爺去吧。妾身好著呢,改明兒再來看妾身還不是一樣的。”柔姨娘小臉上還存有淚跡,勉強笑著,催杭天曜快快動身。杭天曜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出了院子,外邊已經大黑了,杭天曜站在樹影之下,靜靜地回望了茜紗閣一眼,才轉身去凝霜院。
大半時候,風荷都是去太妃房中與太妃一同用飯的,今日也不例外,是以她根本還沒有回來。主子不在,院子裡自然寂靜許多,丫鬟們或是用飯或是結伴低語,只有門房的婆子上去迎接了杭天曜。
“四少爺回來了,少夫人去太妃娘娘院子裡了。”這是溫婆子,幾年前一家老小都賣身到了王府裡,有個女兒針線不錯,在繡房裡倒是挺受器重,她自己與老伴年紀都大了,只能做些守門的小事。好在分到凝霜院裡之後,活計清閒,風荷又是個大方的,昨兒才給每人發了一件平常灰鼠皮子的小襖兒,按著等級散了年下的賞錢。像溫婆子這樣的自然是感激不盡。
杭天曜一徑往裡邊走,隨口應著:“爺知道。”太妃喜歡熱鬧,風荷常去陪老人家說笑,便是不一同用飯每日晚間也會過去請安,他當然清楚風荷此時並不在院子裡。
穿過廳堂,到了二進小院裡。月色朦朧,房裡的燭光對映,勉強能看見地上斑斑駁駁的樹杈影,清清冷冷的,有些孤寂。迎面有淡淡的梅花香氣,深深淺淺的浮動著,幾欲使人醉去。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似怨似嘆,似悲似愁,低徊纏綿。硃紅欄杆下倚靠著一個柔弱的身影,背對著身,淺碧色的衣裙,越發襯得人影楚楚可憐。
杭天曜不由止住腳步,轉身向女子所在之地邁去,口中問道:“你是何人?”
女子仿若受了驚嚇,身子歪了歪,堪堪扶住欄杆,怯怯得回身對上杭天曜探究的目光,又迅疾的低了頭,蹲身行禮:“奴婢落霞,衝撞了少爺,請少爺責罰。”
“落霞?真是好名字,你是少夫人孃家帶來的,為何從沒有見過你?”杭天曜就勢扶起落霞,又在她手心輕輕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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