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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人怒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洞主至快也要三十天後才能趕到,那時候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老道姑微笑道:“關護衛,我記得你昨天放了兩隻鴿子。”
那年輕人僵住。
老道姑淡然道:“信鴿當然比馬跑得快。所以我看洞主不見日就能駕臨,畢竟,洞主最近一直在江南。”
那年輕人還是僵在那裡說不出話。
老道姑藹然道:“不過,關護衛的建議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還是應該先去京城打探訊息,為洞主打前站。關護衛你說是不是?”
那年輕人咬牙道:“是。”
老道姑微微打了個哈欠,掩口道:“也不急在一時,明天早上再走不遲。關護衛,麻煩你去通知一無心夫婦和天風道友,準備準備。”
那年輕人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老道姑又叫住他,微笑道:“出觀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聽到觀門“砰”地一聲大響時,老道姑才咬牙切齒地低聲道:
“想跟老孃鬥!操你媽的臭面首,……”
第二章 燕市狂歌
從來就沒有人規定過什麼樣的人不會有人愛,不會去愛人。
情是無所不容的。
比如說,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乞丐,他會不會也有一段哀豔悽婉的過去呢?他會不會也可能在將來惹上一點桃花韻事、甚至會找到甜美幸福的歸宿呢?
這化子衣衫檻縷,骯髒不堪,就好像他從來就沒有洗過臉洗過澡似的。
他雖然是在走動著,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具活殭屍。他的神情很茫然,一如人們常說的——跟掉了魂似的。
他的頭髮又髒又亂,他的鬍子拉拉碴碴足有半尺長,可他並不是老人,甚至連三十歲或許都不到。
從他衣服破洞中露出的肌肉看,他還很年輕。那肌肉很結實,很健康,在陽光下泛著黝黑柔滑的光澤。
他左手拎著只長長的大布袋,洗得倒還算於淨。他右手裡握著根竹竿,也就是叫化子必備的打狗棍。
世上的叫化子成千上萬。同樣都是化子,化子和化子卻還有不同。比方說,有在幫的,有不在幫的;有抱團兒的,也有不抱團兒的。
誰都知道天底下有一個“丐幫”,管理著天下的乞丐,但並非所有的乞丐都非得入丐幫不可。當然了,在幫的有人撐腰,氣粗些,膽子也野些,不在幫的相對來說,就要多受點氣。
丐幫也有管不到的地方。那麼,這地方的乞丐要想活得好些,就得抱團兒,共推出個“團頭老大”。不願入夥的,底氣總是不大足的。
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乞丐,就不是丐幫的,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在幫的標誌:腰帶上既沒有打結,身上也沒有背幾條口袋。他好像也沒入什麼小團伙,原因很簡單,他沒底氣。
僅從要飯的方式來說,就可以將天下的化子分成幾個型別。比方說,有威逼強迫型的,有可憐哀求型的,有自殘肢體型的,也有撤潑耍刁型的,遇上大戶,還可能使出集體靜坐、圍困、堵截等等手段。
我們看見的這個化子,卻是屬於文靜靦腆型的。
他從不開口乞討,只是敲開別人家的後門,將布袋裡的一隻破碗取出來,伸過去。要是主人家好心,倒了碗飯送去或送給他一個饅頭窩頭什麼的,他便低下頭,低聲道一句“謝謝”,若碰上趕他走開的主人家,他也不惱,說一聲“對不起”,又慢慢走向另一戶人家。
這個化子,的確可算是乞丐中的雅士。
慕容飄走過巷口時,和這化子打了個照面。
慕容飄當時沒有怎麼在意,天下的化子多得很,他怎麼注意得過來。
慕容飄走過了十幾步路,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才那個化子,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在哪裡見過呢?
慕容飄猛一轉身,發現那化子正從一家主婦手裡接過一個饅頭。
慕容飄不禁有點好笑,笑自己太多疑了。自混進京城之後,這幾天他總疑神疑鬼的,生怕被人認出來。
慕容飄又轉過身走自己的路了。可走了半條街,看見一對賣唱的祖孫走進一家酒樓時,慕容飄又遲疑了。
他覺得他真的在哪裡見過那化子。
他乾脆也進那家酒樓,找個位於坐下來,要了點酒菜。他要好好想一想,他是在哪裡見過那化子的,那化子究竟是誰。
賣唱的祖孫已開始做生意了。瞎眼的爺爺胡琴拉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