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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的視力在夜間非常好。他已將這間屋裡的所有一切都端詳過了,沒發現有什麼機關埋伏。
四姐兒在屋角的一張小床上坐下,鬆開牽著他的手,拍著心口,悄笑道:“真緊張。”
她只披著件柔軟寬大的紗衣,光著兩條結實修長的腿,腳上吸著雙軟底拖鞋,看樣子像是剛從她丈夫身邊脫開身就跑到這裡來了。
高歡儘量不去看她那雙漂亮的腿,儘量不去看她紗衣下顫悠悠挺立的胸脯。
他只好看她的眼睛。
有時候,有雙“夜眼”也不是件好事情。
他用平靜低沉的聲音問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內情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看起來,顯得非常美麗、清澈異常。
有這麼樣一雙眼睛的女人,向來都是很純情很愛做夢的。
高歡對她的印象已漸漸有點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麼惡劣了。他甚至已覺得她其實也蠻可憐蠻可愛的。
四姐幾低低的嗓音聽起來也極富魁力:“情況非常非常複雜,我也是今天才醒悟過來的。現在你要我全部告訴你,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高歡道:“就從你怎麼認識李殿軍說起,怎麼樣?”
四姐兒眼中的光彩頓時黯淡了。她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道:“其實,我也是去年在京城認識他的,那段時間,江湖上風傳玄鐵藏在大內。你當時也在京城,是嗎?”
高歡聽到“玄鐵”二字,不由心中一凜:“不錯。我也在。”
四姐兒道:“我知道你不姓郭。你姓高,你叫高歡,是嗎?”
高歡道:“不錯。”
四姐兒道:“我聽說了玄鐵的訊息後,就匆匆趕到京城。我非常想搶到玄鐵。當然我也清楚這很難,單憑我自己的力量,是很難成功的。”
她頓了頓,嘆道:“就是出於這個原因,我才想找幾個得力的助手。我想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究竟是誰。”
高歡道:“姑娘貴姓?”
四姐兒道:“我姓阮,我叫阮碩。你以前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高歡道:“沒有。”
四姐兒笑了笑,笑得很淒涼:“我想你以前也不會知道。我在江湖上,只不過是個籍藉無名、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很少有幾個人能知道我,更沒有人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從哪裡來。”
高歡道:“這樣豈非更好?”
四姐兒道:“對你來說可能是這樣,因為你原本就是個風流人物,你有顯赫的家世,你在武林中有尊崇的地位。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會覺得被別人環繞著是一種痛苦,因為你們已經是名人。”
高歡沉默。
名人往往會抱怨,抱怨自己走到哪裡都不得安寧,總有許多人圍著他們轉,他們缺少自由。
他們在這麼抱怨的時候,總是顯得很虛偽,至少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很虛偽。當然,也有人同情他們,認為這種“名人的煩惱”,實在使文名們很為難。
這種抱怨在大多數情況下是一種自我標榜,是一種炫耀。
這種抱怨實際是一種忘恩負義――是對吹捧他們的人的忘恩負義,是對敬仰他們的人的忘恩負義。
只有極少數名人的抱怨是真誠的。
這極少數的人中的大多數,都是智者。他們的抱怨之所以真誠,就在於他們想孤獨地、頑強地去思索、去探索人類和自然的奧秘。
高歡從未抱怨過。
他並不是名人,他從來就不是。
他之所以覺得籍藉無名是一種幸福,只不過是因為現在他的生命受到了極嚴重的威脅。
經歷過四年的苦修後,他對世間的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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