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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試就知道了。如果你想跑,我保證你跑不出五十步,就會有殺身之禍。”
高歡知道杜懷慶的話是真的,真實得要命,但他還是冷笑道:“你以為我怕死?”
杜懷慶嘆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別忘了你的妻子!”
高歡張口結舌。
杜懷慶滿意地吹了聲口哨,緩緩踱了出去,投入了黑暗中,但他聲音卻遠遠傳了過來:
“高歡,你祖傳的絕藝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玄鐵一歸本洞所有,你就準備鑄劍吧!”
一陣夜風吹來,貞貞連著打了好幾個寒噤。
深秋的夜,已經很驚很涼了。
第三十章 垂老心情
也許沒有什麼事情,比變成籠中之鳥更令人痛苦的了。
因為人並不是鳥。人也不需要鳥籠。
可現在高歡就已變成了一隻鳥,籠中之鳥。而編織鳥籠的,就是紫陽洞主。
至於杜懷慶和紫陽洞主的十二名殺手,不過是編織鳥籠用的竹片藤條。
籠中的鳥,是不是隻有等死?
要打破鳥籠,單指望籠中之鳥是絕無可能的,籠鳥的力量畢竟太單薄了。
除非有人開啟籠門,鳥才能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邀翔。
開啟籠門的人,又在哪裡呢?
只有那些也想捉住這隻鳥,關進另一隻籠子中的人。
將希望寄託在這些人身上,豈非可笑、可悲、可嘆?
一夜無眠。
今天竹器店還開門不開門呢?高歡想了許久,還是決定開門。
開門做做生意,總比悶在家裡發愁強得多。至少,看看那些陌生的、不太陌生的主顧們的笑容,和他們討價還價,說說笑笑,總還可以享受到一種自由的感覺。
今天的生意非常冷清。
昨晚發生在這裡的血腥廝殺,附近的居民不可能沒有耳聞。所以鄰居們絕少打從竹器店門前經過。
將近午時,終於有人上門了。
又是“故人。”
一個腋下夾著一把傘的灰袍僧人慢騰騰地從定慧院方向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剛從定慧院長老那裡講經談禪出來。
從另一方向過來的,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眉毛鬍子都已快全白了,精神頭倒還好得很,身板也挺得筆直。
他的右手中,拄著支藜杖。
帶傘的僧人當然就是傘僧,而拄著藜杖的老人只可能是阮員外。
鐵劍堡的三位客卿,已經全都來了。
韋滄海會不會也來了?鐵劍堡的其他好手是不是也來了?
如果鐵劍堡的大隊人馬都已到了,紫陽洞的精英是否也已全部趕來了?
杜懷慶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杜懷慶沒有動作。
竹器店對面開著家醬菜店,醬菜店的店名是“方山子”,主人老方和高歡平時很說得來。
據老方說,他的祖先就是北宋時與蘇東坡為摯友的陳季常,後來陳季常拋棄了在洛陽的奢華生活,舉家隱居於黃州歧亭,出沒於光、黃之間,號為“方山子”。陳季常的後代中有一支就以“方”為姓了。
老方的話到底確不確,沒人知道,高歡也不怎麼敢相信。
黃州一帶,名人勝蹟甚多,做生意的人和古人掛點邊,以圖做點“風雅生意”,也是有的。
不過,高歡倒是真讀過東坡居士的《方山子傳》,知道這位方山子少時“使劍好酒,用財如糞土”,曾與蘇武“馬上論用兵及古今成敗,自謂一時豪士”,而且“家在洛陽,園宅壯麗,與公候等,河北有田。歲得帛千匹,亦足以富樂”。由這位醬菜老方敘述看,倒也真可能和方山子有點淵源。
只不過這位做醬菜生意的老方除了會記賬外,識不了幾個大宇。如果他真是名土陳季常的後人,那就太辱沒家聲了。
老方不僅識不了幾個字,做生意的本領好像也不太高明,比起他的祖先實難當”精悍之色,猶見於眉間”之評。
這不,杜懷慶很輕巧地就獲得了老方的信任,成了老方的合夥人,杜懷慶投了二百兩銀子的本錢,就可以整天優哉悠哉地坐在門日曬太陽,每年拿一半的紅利。
杜懷慶帶來的十二名大漢,也都成了附近的醬菜園。
客棧、雜貨店中的夥計,團團圍住高歡的竹器店。
傘僧和黎杖員外一出現,躺在竹椅上享受秋陽的杜懷慶眼睛就睜開了。
他看了著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