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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沒有。
他畢竟是個浪子。而浪子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比大部分人都強得多。
她真高興。
他很快從悲觀絕望中解脫出來了。他很會寬自己的心。
他說過這麼樣的一句話:“殺人雖然殘酷,但世上還有許多比殺人更殘酷的事,還有許多人根本不用刀不用劍不用暗器不用毒藥就可以殺人。我和他們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
他還說過這樣一句話:“雖然同樣是拿刀殺人,但殺人和殺人不同,不僅原因不同,罪過不同,殺的人不同,被殺的人也不同。”
他說:“我以前殺過許多無辜的人,罪孽深重,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挽回了,但我以後可以專殺惡人,殺該殺的人,這樣功過應該大致可以抵銷。”
水兒認為他的話很對。
其實她不這麼認為又能怎樣?他們都是罪孽深重的人,若不想辦法解救自己,就只有走向毀滅,而他們絕不想走向毀滅。
他們還年輕,他們還有長長的未來,他們不想放棄創造未來的機會。
水兒還在恨恨地罵他:“你真是個鬼。你看看,你看看這成什麼樣子了?”
慕容飄微笑道:“我們這間艙又不是待客用的,你還怕人家看見地毯髒了?”
水兒擰他:“好好的一張地毯,幾百兩銀子呢!”
慕容飄笑道:“地毯做出來,就是準備賣的。地毯賣出去了,就是給人用的。若要地毯永遠不髒,當初就不該做它。”
他伸出手將她擁進懷裡,柔聲道:“這就好比女人。
既然生為女人,就應該出嫁,而出嫁之後又不想和丈夫同床共枕,那她何苦要出嫁呢?你說是不是?”
“是你的鬼!”
罵完這句話,她就笑了,笑著去吻他。
他們又開始隨著船兒搖晃起來。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有關職業刺客的事情嗎?”
“現在不說這些,多掃興!”
“我要你說,我就要你說。”
“待會兒吧?”
“不。現在,我現在就要聽。”
“要聽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你先得…·”
“你這個鬼!你這個……”
慕容飄的話是真是假,高歡吃不準。
如果是真,那麼慕容飄和他真的是不期而遇,他的行蹤就不會由慕容飄口中說出去。
如果是假,那麼他就必須再次遷居了。
貞貞溫柔地親吻著他。她猜得到他今晚一定遇到了什麼很為難的事,他心裡想什麼她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她無法用語言安慰他,她只有用她的親吻,用她的身子來撫平他的焦躁不安。
他決定再等等看。
車馬勞頓之苦,他已經受夠了,貞貞也受夠了。
如果能在這裡安居樂業,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擁吻著膝上的貞貞,吻她的唇,她的眼睛,吮她香滑的舌尖。
要是他能和貞貞永遠廝守在一起,遠離苦難、遠離災禍、遠離江湖,那該多好啊!
他的心願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呢?
擬或只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
殺人當然要有理由。
就連慕容飄當年殘殺無辜時,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保護自己。
他現在既已開始殺人贖罪了,當然更需要有理由。
那舟子的確是一名職業刺客,慕容飄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沒有錯。
“從我僱他的船起,我心裡隱隱就有點不舒服,總感覺自己處在危險之中。我能感覺到一種殺氣,雖然很淡,但確確實實是殺氣,而且是很純正的殺氣。”
水兒道:“你當時沒察覺殺氣是從舟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慕容飄苦笑:“沒有。”
水兒道:“他是不是偽裝得非常好?”
慕容飄嘆道:“簡直比地道的舟子還要像舟子。”
水兒道:“那你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現他是刺客的呢?”
慕容飄道:“我吹簫的時候,背後的殺氣忽然凜冽起來。”
“他沒有在那時候出手?”
“他沒有。”
“為什麼?”
“他在等更好的時機。”慕容飄嘆道:“的確,那時候的時機不算太好。我雖在專心吹簫,但我是側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