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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條路?”
“沒事兒,我們走的那條路保準沒共軍,共軍都到保北去了。”酒至半 酣,你一言,我一語,他們終於摸清了 3 軍的行動路線和出發日期。
送走了老三,楊亞麗翻箱倒櫃,找出一身孝服穿上,又從被裡上扯下一 條白帶子紮在頭上。
“你這是幹什麼?”底玉清不解。 “聽說哨卡卡的很嚴,只許進不許出。我就說老人沒了,回老家奔喪。” “能行?”“實在不行,我就把這個捋給他。”楊亞麗晃了晃手腕上亮
閃閃的鐲子。
“現在就動身?” “刻不容緩。”
福兮,禍兮
羅歷戎煩躁地看了看錶,已經凌晨兩點了,還沒睡著。儘管身下的席夢 思床非常舒適,蓬鬆的鴨絨被也十分柔軟,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這毛病 是正大戰役後染上的。對石門這座孤島,他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如同 坐在火山口上,不知哪一天噴薄的岩漿會迸射而出,把自己化為灰燼。
眼下,馬上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怎麼還睡不著?是興奮,是緊張,還
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他說不清。 他怔怔地望著天花板,該辦的事情似乎都辦了。早兩天,他便吩咐秘書,
將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積攢的黃白之物、古董字畫,統統打點整齊。並把所有
的金元券都換成了金條和袁大頭。這件事辦得滴水不漏,無論親信還是政敵 都毫無所知。
羅歷戎走下床,從一隻玻璃瓶裡倒出兩粒安眠藥,一仰脖吞下去,重新
回到床上躺好。 一想到明天就要出發,那顆心又像懸在空中的氣球。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藥力發揮了作用,他終於睡著了。又不知過了多 久,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把他從夢中驚醒。天已經大亮了。他跳下床,憤憤 地摘下話筒,正欲發作,裡面傳出一個柔軟得像女人一樣的聲音。
“軍座,我是楊光鈺,有件事,我思慮再三,還是想找您談談。”楊光 鈺是第 3 軍的副軍長,雖然和羅歷戎也尿不到一個壺裡,但因資歷老,一般 情況下羅歷戎不駁他的面子。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一陣輕微而富有節奏的叩門聲。 羅歷戎開啟門,把楊光鈺讓在沙發上。“什麼事兒?” “我想??”
“說嘛。”
“我考慮了很久,北援部隊是不是由副參謀長吳鐵掙和第 7 師師長李用 章帶隊,咱們??”
“咱們怎麼樣?”羅歷戎扔掉手裡的菸蒂。 “咱們還是從天上走保險。”
聽到這,羅歷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真不知你老兄怎麼會想到這 步棋,獸不可一日無王,兵不可一日無帥。孤軍北上,正是我等報效黨國、 一展宏圖的千載難逢之機。平日,我們教導士兵要義無反顧,當將領的怎麼 能臨陣退卻呢?無事則罷,倘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讓蔣委員長知道,怪罪下 來你我也吃罪不起。”
看到楊光鈺臉上變了顏色,羅歷戎剎住話腳,換了一種口吻,“我知道 你是擔心共軍攔阻,我何嘗沒有這種擔心。不過,北平電報上說得清楚,共 軍主力已被吸引在徐水城下,料他也不會有分身法。充其量不過弄些土八路、 游擊隊襲擾一下,我堂堂美械化國軍,如果連這點溝溝坎坎都過不去,豈不 被國人恥笑。”
“軍座所言極是,我方才所說也是希望儘快趕到保定,折回頭來接應部 隊,即使遇共軍攔阻,也可兩面夾擊。既然軍座決心率部開拔,楊某定當遵 從。”
楊光鈺被羅歷戎一陣奚落,極力想挽回點面子。
羅歷戎沒有再說什麼,把楊光鈺送出門外。關上門,用嘲弄的口氣輕輕 說了聲:“膽小鬼。”
10 月 15 日午後 1 時,羅歷戎下達了出發命令。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從 石門開出來。
其中包括由參謀處、副官處、軍務處、軍法處、軍醫處、新聞處、人事
室等十幾個處室和一個野戰醫院組成的龐大的軍部,以及直屬特務營、通訊 營、工兵營、炮兵營、輜重營、騎兵團,和第 7 師、第 16 軍第 66 團全部, 此外,還有鐵路警察大隊、學生青年軍及一大批家屬,總計 13,000 餘人。
羅歷戎甚至獨出心裁地把一個魔術團也帶在身邊。
汽車、馬車、炮車,一輛咬著一輛,像一條蠕動的巨蟒。窗外,大地在 旋轉,河流在旋轉,村莊在旋轉。
羅歷戎默默凝視著從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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