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身,幾步踱到窗前。
不遠處,幾簇鬼火似的亮光閃閃爍爍,那是敵人的陣地。氣急敗壞的李 文,為了突破阻擊防線,竟然不顧自己士兵的死活,用重炮猛轟,簡直毫無 人性。
明天,說什麼也要把 8 旅換下來,他們打得太苦了。 他正想著,胡耀邦推門進來。 “老胡,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我也正要找你,剛剛收到一份野司的電報。” “什麼內容?”
“你自己看吧。” 鄭維山接過電報。
為確保南線殲敵,阻擊保定敵人南援,特調第 7 旅星夜南下,由胡耀邦同志帶領,與
19 日晚先期南下的獨 7 旅協同,在保定與方順橋之間佈防。
鄭維山微微一怔。他本想讓 7 旅接替 8 旅,想不到野司又要把 7 旅拿走。 野司是從全域性考慮問題的,不能因為區域性情況而動搖野司首長的決心。 為保證南線以十當一,北線必須做到以一當十。“老鄭,你剛才不是說有事
要和我商量嗎?”
“沒有了。” 胡耀邦沒有再追問,眼睛裡閃動著潤潤的光:
“老鄭,我們又要兵分兩路了,7 旅這一走,你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知道,縱隊的 3 個旅,9 旅已隨大部隊先期南下,8 旅幾天來一直處在激戰 的前沿,傷亡極大。作為預備隊的 7 旅再一走,敵我雙方的兵力將更加懸殊。 鄭維山彷彿看出了胡耀邦的心思,故作輕鬆地笑笑,“放心吧,只要有
一個人,就不能讓敵人從我們身上踏過去。”
“勝利見!” “勝利見!”
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北平。
迴天無術
孫連仲像一隻困在籠子裡的猛獸,煩躁、暴怒、困惑、恐懼,說不清用 什麼來形容他更合適。
寫字檯上堆滿了電報。 來自南京的,遍佈著嚴厲的呵斥,彷彿每一個字都閃著老頭子那冷森森
的兇光。
來自 3 軍的,充滿了垂死的哀號,猶如一個一步步走向斷頭臺的死囚。 來自徐水的,全是為自己行動遲滯尋找的辯護理由。 飯桶!都是他媽的飯桶! 他不知道罵誰,總之,他想罵人,痛痛快快地罵人。甚至他還想殺人,
親眼看著那鮮紅的血從軀體裡噴出來。 罵累了,仰身跌進沙發。腳尖踩住了一張被風吹落的電文。恰恰是李文
昨日發來的那張捷報,他厭惡地踢到了一邊。怎麼辦? 彎彎的問號像一個生鏽的鐵勾子,沉沉地墜在心尖,恨不得把整顆心都
從胸膛裡扯出來。 “命令李文,把所有的預備隊都給我投進去,不惜炮彈,不惜人 力,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如何 21 日也要打破共軍防線。” 孫連仲發瘋了!
李文發瘋了! 重壓下的敵人統統發瘋了!
呼嘯的炮彈扯著青灰色的寒光,把天空劃出了無數道血口子,許許多多 巨大的鐵塊在空中崩裂開來,震得大地瑟瑟直抖。熾熱的氣浪把人的面板、 臉龐都烤出了熱氣。
李文從各部隊調集來一批老兵痞,大多是光棍一條的亡命徒組成了敢死 隊。
節氣已逾深秋。敢死隊隊員全部脫去上衣,臉上騰著殺氣,眼睛裡露著 兇光,每人挎著一隻柳條編成的籃子,裡面裝滿了美製賴爪式手雷。毛骨悚 然地嘶吼著,一個個如同鬼魂附體一般。
隊伍裡不斷地有人倒下,沒有倒下的仍舊不要命地往前衝。 速度不減,吼聲不減?? 激戰至中午,敵我態勢發生了不利於我的變化。
北線之敵突破了 5 旅駐守的半壁店、山東營陣地。相繼,又突破了 8 旅
駐守的史各莊、西留營陣地。 保定之敵,趁我與北線敵人扭打之機,向我側背猛攻,漕河以南陣地隨
之陷落。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清風店情況怎麼樣?”鄭維山問身邊的參謀。 “敵 3 軍已全部被圍,正在分割聚殲。”
“難怪李文這麼不要命。告訴 8 旅旅長宋玉林、政委黃文明,羅歷戎已
經快完蛋了!現在,我們很困難,敵人比我們更困難。我們一定要咬緊牙關 熬下去,多堅持一分鐘,就多一分勝利!”
營長上去了!
團長上去了! 旅長上去了!
機關幹部、警衛員、炊事員、衛生員、通訊員??全上去了。
血的鏖戰,血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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