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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心戰,實行連環保政策,士兵逃亡,槍斃班長;班長逃亡,槍斃排 長,以此類推,可是,逃亡的數目還是與日俱增。劉英不得不承認,他,已 經失去了對部隊的有效控制。
汽車在中華大街停住。
經過兩天兩夜勞命傷財的折騰,一條長達 1800 米的飛機跑道總算修成 了。為顯示目標,跑道兩側插滿了紅色三角旗。距旗不遠,分列著一方方部 隊,還有幾十輛準備拉物資的大卡車。
劉英仰起頭,晨霧早已散開,天空澄碧如洗。 “天助我也。”劉英嘴角微微向上一翹,露出了這些天來難得的笑容。 不一會兒,空中依稀傳來飛機的轟鳴。劉英仰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
在無邊的蔚藍中搜尋。終於,發現了那不斷朝前移動的漸漸放大的光點,心 中默默祈禱,“上帝保佑,能平安降落!”
誰知,上帝偏偏不肯保佑。
早不響,晚不響,恰恰在飛機對準跑道的一瞬間,響起了一陣炮聲。 飛機像受驚的鳥,立刻將壓下的機頭重新拉起,轉著圈兒,在頭頂上盤
旋。
劉英焦慮地盯著這些傲慢的鐵鳥,心裡不住地罵著最難聽的話,臉上卻 不敢流露出來,飛機是他的最後一張王牌。石門的全部賭注都押在這飛機翅 膀上。
然而,飛機上的人似乎並不理解劉英的心情,開啟艙門,胡亂將東西推
出去,調轉機頭,跑了。“混蛋!”劉英的含蓄終於忍耐不住,憋在肚裡的 話憤憤地冒了出來,氣急敗壞的朝逝去的飛機揮舞著拳頭。
地面上的人似乎並不關注飛機,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盯著天上的降落
傘,腳步踉蹌地隨著降落傘飄落的方向移動。 第一隻箱子落地。人們一窩蜂似地圍上去,又“嘩啦”一下散開了,不
用說,裡面裝的是彈藥。
人們又開始重新選擇追隨的目標。 終於,一隻裝食物的箱子落地了。人群立刻亂成了一窩蜂,咒罵聲、拳
打腳踢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攪在一起。什麼紀律,什麼軍令,什麼禮義 廉恥,統統被剝得精光。
劉英不忍再看。他的心變成了一塊石頭。心煩意亂地鑽進汽車。 “快開,回大石橋!”
戰鬥無聲 劉英剛剛走下汽車,副官處長高劍平匆匆迎上來,與劉英耳語了幾句。 劉英不耐煩地皺皺眉頭:“坐我的車去吧,快去快回。”“馬司機,麻
煩你,再辛苦一趟。”高劍平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遞過去。 “沒什麼。”馬漢英笑笑。 高劍平朝身後招招手,兩個穿軍官制服的人,拎著一捆軟線和一些電工
用具鑽進車裡。
“上哪?” “大興紗廠。”
車輪旋轉起來。馬漢英雙手把牢方向盤、眼角卻不時乜著反光鏡,觀察 著後面那兩位不速之客。他的公開身份是劉英的司機,實際上卻是一名打入 敵人內部的中共地下黨員。前面是叉路口了。趁高劍平不注意,馬漢英把方 向盤向右一打,拐上了一條塵土飛揚的搓板路。
車輪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略得上下顛簸。車裡的人,屁股底下像安了彈簧, 五臟六腑都幾乎被顛得錯了位。
“為什麼不直著走?”高劍平惱怒地瞪了馬漢英一眼。“前面的路壞了。” “瞎說,早上我還從那走來著。” “早上是早上,共軍的炮不住地打,一會兒一個樣,剛才我拉師長回來
的時候,就是繞著走的。不信,你親自去看看。”高劍平望了馬漢英一眼, 沒吱聲。
坐在後面的小個子終於耐不住寂寞,把頭探過來。 “高處長,您知不知道,大興紗廠的電閘是怎麼壞的?”“那誰知道,
不過,據我猜測,很可能是被人破壞的。”“破壞得嚴重嗎?” “不會太嚴重,憑你們兩位的本事,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馬漢英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前方,高劍平和小個子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全
聽到了。開始,他暗自高興,不用說,破壞電閘的一定是賈香禮。昨天夜裡,
賈香禮送 32 師副師長彭定頤的副官去哨卡傳達命令,一直到天亮了才轉回 來。剛巧趕上馬漢英出車,會車時打了個照面,儘管一句話沒說,但從賈香 禮那興奮的神情中,能猜得出,他一定幹了件漂亮活兒。
賈香禮是透過馬漢英的關係打入 32 師師部的,32 師師部原來只有兩輛
小轎車,1 號福特,是劉英的專車;2 號雪佛萊,是兩位副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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