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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越集中,
火力越猛烈。 道路被敵人封鎖著。道路兩旁的樓房也被敵人封鎖著,火力自上而下構
成了立體交叉網。
為儘量減少犧牲,9 旅 26 團不得不停止正面進攻,取道大橋街向東逼進, 再返折過來,聲東擊西,迂迴進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到核心工事外 圍的壕溝。
敵人著了慌,集中了幾十挺輕重機槍和“六○”迫擊炮,封鎖壕溝。9
旅 26 團 1 營沒有炮,只有一個機槍排,全部家當是 3 挺重機槍、5 挺輕機槍。 “把所有機槍都給我架起來,壓制敵人火力,掩護步兵過溝!”營長黑
唬著臉。
機槍很快支好。仇恨和子彈一塊射出槍膛。 “好!打得好!”
營長話音未落,8 發迫擊炮彈呼嘯著直落頭頂,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機
槍陣地上。 機槍排長几乎忘了那彈片長著牙齒,奮不顧身地撲過去。待濃煙散開,
他驚呆了! 12 名射手全部倒在血泊中。 “大張!”
“墩子!” “泥鰍!”
他挨個呼喊著射手的名字,推推這個,搖搖那個。然而,誰也不會再答 應他了。
他發瘋似的抱起一個小射手的遺體,彈片是從脖頸穿過的,整個前胸被 血糊滿了。眼睛還睜著,木然地望著天空。
“柱子!柱子!你醒醒!” 喊聲裡帶著嗚咽。
他輕輕地放下柱子,又爬到另一個射手的身旁,摸摸他的臉,把耳朵緊 緊地貼在他的胸口,聽聽裡面的心臟是否真的不再跳動。12 條生命啊,怎麼 可能一瞬間便猝然消失。
當冷酷的事實終於把他殘存的最後一線希望擊碎,他再也壓抑不住暴漲 的悲憤,“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聲撕肝裂膽。他舉起那一挺挺被炸爛的 機槍,拼命地往地上摔,他不知道怎麼來發洩心中的痛苦。
“哭什麼!混蛋!” 一聲威嚴的喝斥。 機槍排長抬起頭。
營長的目光冷冷的像一道雪亮的利劍,任何人見了都會不寒而慄。 機槍排長一下把哭聲噎了回去。 戰爭,這就是戰爭。它可以有鮮血,有死亡;有失敗,有勝利,卻 不
能有眼淚。
紛飛的彈雨中,4 縱 30 團 2 營 5 連被阻在火車站鐵路路基 下。正前方是敵人的鐵甲列車,左翼是一個居高臨下的碉堡,右翼是正
太飯店的火力點,交叉的火網壓得人根本抬不起頭來。幾次爆破均未成功。 連長劉其子陣亡。 指導員劉明哲身負重傷。在被抬下去之前,他把一塊沽滿鮮血的懷錶,
遞到排長劉增銀手裡。
“全連剩下的 19 個人全交給你了,你要把擔子挑起來,哪怕剩下一個 人,也要拿下車站北道叉,記住,咱們是突擊連!”劉增銀點點頭。他挑了 兩個最大的炸藥包,大吼一聲:
“從現在起,我代理連長,共產黨員們,跟我來!”
一個只剩下 20 人的連隊,挑起的卻是一副比山還要重的擔 子。
19 名勇士,跟在劉增銀身後,槍口吐著火舌,心裡噴著烈焰,嘴裡高聲
叫罵著敵人的爺孃,像呼嘯的浪潮一樣衝上去。 他們忘記了安危,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那迎面撲來的槍彈會致人於
死命。
敵人被震懾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仗的。
眼前只覺得一個個黑糊糊的東西雨點般飛來。直到爆炸,也沒弄清究竟
是手榴彈、是爆破筒,還是別的什麼。 鐵甲車被炸成了幾段,死蛇似地癱在地上??
落後的號外 明晃晃的燈光把窗根映得像一塊閃亮的金箔。 自打石家莊戰役發起,每天這裡的燈火都徹夜通明。 不大的屋子裡滿滿當當地擺著幾張桌子,七八個人各自佔據桌子一角,
聚精會神地寫著什麼。有的用鋼筆,信馬由韁地在稿紙上奔跑;有的用毛筆, 在寫好的文稿上刪刪補補;有的用鐵筆,把一個個漂亮的仿宋字,整整齊齊 在刻在蠟紙上。屋裡很靜,只有筆尖劃過紙頁發出的“沙沙”聲。
靠牆的桌上,擺著一臺油印機,滿屋都彌散著一股油墨的氣味。 門簾一撩,楊成武走進來。 坐在裡面的幾個人,恩緒全被手頭的稿子牽著,居然誰也沒有察覺。
只有對門坐著的楊朔發現了。他剛要打招呼,楊成武擺擺手,示意他不 要聲張。
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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