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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就響在耳邊,士兵們無心戀戰,紛紛調轉身向通往 外市溝的交通壕逃竄。
“頂住!哪個敢走,我斃了他!”保警隊長舉著手槍擋在交通壕口。
士兵們被迫折回身,來不及放槍,又被山下漫卷而來的喊殺聲,推湧著 重新調轉方向。保警隊長看到大勢已去,再也顧不上別人,索性溜之大吉。 稍微跑得慢一點的,都被堵在洞裡,當了俘虜。戰鬥從發起到結束,只用了
10 分鐘。 許多人直至當了俘虜仍舊大惑不解。
“長官,山腳下的溝那麼深,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長官,你們有多少炮,火力這麼猛!” “長官,你們的炮彈彈頭怎麼那麼大,是什麼新式武器?”押送俘虜的
戰士微微一笑。這一切,對俘虜們來講,永遠是一個謎。 硝煙尚未散盡,傅崇碧登上雲盤山。他踩在一個最大的地堡頂上,舉目
遠眺。
原野盡頭,一輪珊瑚球般的太陽正不慌不忙地升起。蒸騰的霧氣被強烈
的金光照成一片銀白,又漸漸溶化開,向四面八方流去,似一片橙紅色的淡 淡的火焰。
太陽越升越高,帶著祝福,帶著微笑。 傅崇碧被這大自然的景象深深激動了。 他喜歡看日出,喜歡欣賞那“阿波羅”誕生時的輝煌,喜歡接受太陽神
的沐浴和洗禮。每逢這時,他的心裡就會出現一種充滿純淨的莊重,一種淡 藍和粉紅交融著的夢幻,一種熱血沸騰的衝動。什麼時候,我們的新中國, 也能像這冉冉東昇的旭日,誕生在這片古老而又年輕、貧脊而又富燒、恥辱 而又文明的土地上??
第 14 章 各有高招
豬往前拱,雞往後刨,各有各的高招。“土八路”有土辦法,地道 戰向正規化挑戰。
掘開石家莊大門
霧很重,重得像雨;雨很輕,輕得像霧。粘溼厚重的霧團在夜空中緩緩 遊蕩,將十幾米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暈的外殼。連探照燈的光芒都被剪 斷了,看上去像一隻醃出了油的鴨蛋黃。
部隊順利突破外市溝後,隨之而來的是如何抵近內市溝。 外市溝與內市溝之間是一片空曠的開闊地,所有的房舍統統被劉英下令
拆除了。凡能被利用的溝溝坎坎,也均被填平。若是在晴朗的日子,一眼能 望出上千米,不要說大部隊雲集強攻,就是小分隊也難透過。既要迅速接敵, 又要避免傷亡,野司提出:讓千軍萬馬從“地下”運動。
這種地下交通壕,是華北平原作戰中的一項專利。它起源於抗日戰爭的 地道戰。以後,隨著戰爭規模的不斷擴大和大部隊的集團運動,塹壕也越挖 越深,越挖越寬,越挖越巧,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地下走廊”。它不僅設有 單人掩體、炮位、指揮所,而且每隔十幾米就是一個拐彎。人、馬、大車都 能在交通壕裡行走,地面上的敵人很難察覺,炮火也難以殺傷。
藉著沉沉夜幕,戰士人手一把短鍬,悄悄匍匐到預定位置,就地臥倒,
頭頂頭,腳對腳,用身軀組成一道蛇狀波浪線。挖塹壕是一門學問,先從頭 部兩側挖起,把土堆在頭頂,做為掩護屏障,再逐步往深裡挖,挖成跪姿、 立姿掩體,能存住身,站住腳。然後,再向兩邊挖,把一個個單人掩體打通 貫穿,形成四通八達的壕塹。每隔三五十米,還在溝頂搭上林秸、門板,修 成一個別致的避彈所。戰士們風趣地說:劉英有地下長城,我們有地下通道。 這就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挖在最前面的是 3 縱 8 旅 23 團 6 連和工兵 3 連。他們肩負著
特殊使命,要在距內市溝三至五米處,挖一個能裝 2000 公斤火藥的炸藥 室,以便總攻發起時,藉助爆破的力量,把溝壁的土方推進溝內,為部隊開 闢通道。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鐵鍬咬著上層發出的“沙沙”聲和內市溝敵人那忽
起忽落、忽強忽弱打擺子似的機槍聲。 一顆照明彈騰空而起,忽悠悠地晃動著,像一隻雪亮的眼睛。藉著那光
亮,內市溝溝沿的碉堡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一個連著一個,像墓地裡的亂墳。
與此同時,劉英也在大興土木。 幾十盞臨時架起的照明燈,亮如白晝。
中華大街上人群熙攘。被驅趕來的男女老少,掄鍬的、揮鎬的、拿錘的、 舞鏟的??你擠著我,我撞著你,哭喊聲、叫罵聲、抱怨聲,攪成了一鍋粥。 卡車、馬車、手推車,穿梭往來,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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