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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軍軍官故意把槍栓弄得 “稀里嘩啦”直響。“別開槍!”場站站長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跟我走。” “上哪?”
“上哪你明白。你小子溜得倒快,想把我們弟兄都扔在這喂槍子兒,門 兒也沒有。快去呼喚電臺,讓轟炸機速來助戰。”場站站長灰溜溜地跟著陸 軍軍官走下去。
守在門口的人又蜂擁著朝裡擠,已經擠上來的拼命地把後面的人往下
推。所有的偽裝在此時此刻都被剝脫乾淨,所剩的只有赤裸裸的自私和貪婪。 弦梯終於承受不住這力的扭曲,痛苦地呻吟著,斷裂了。許多人被摔下去, 摔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一片悽慘的哀號。飛機趁勢關上艙門。
沒有擠上飛機的,罵罵咧咧地舉著石頭瓦塊,跟在後面砸。有的甚至躺
在跑道上。 飛機搖動著翅膀,終於離開了這灰色的死亡之谷。 漸漸地,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小圓點。
像一個句號,從此結束了國民黨統治石門機場的歷史。
風光這邊獨好
捷報不斷傳進晉察冀野司指揮部。小小房間裡,洋溢著一股喜慶的氣氛。 唯獨雲盤山的失利,為這亢奮的樂曲加進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雲盤山位於石門東北角,名曰山,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幾十米高的大土丘。
所謂“仰望有連雲之勢,俯瞰似圓磨一盤”,純屬文人溢美之詞。 相傳,此山乃西漢張耳之墓。張耳曾在信陵君門下做過門客。後投奔揭
竿而起的陳勝,被封為校尉,率軍攻打今河北南部,復趙國,任丞相,被項 羽封為常山王。西漢建立後,被劉邦改封為趙王。公元前 202 年卒,葬於此 地。人們為了紀念他,在山頂上特地修了一座小廟。
日寇入侵前,這裡時常有老百姓上山焚香,燒紙還願。盧溝橋事變後, 雲盤山便成為日軍控制華北平原的一個據點。廟宇也由此改成了碉堡。
羅歷戎執政期間,以原有的工事為基礎,又修了錯落相交的大小水泥地
堡 13 個。各碉堡間以戰壕、交通壕貫通,並有暗道直抵外市溝。 對此,劉英還覺得不放心,又圍著雲盤山挖了兩條又寬又深的外壕。屋
脊形鐵絲網和鹿碧,層層疊疊。並佈置了一個配有各種輕重武器的加強連駐 防。被劉英視為“鐵打的屏障”。
擔任攻堅任務的是 4 縱 10 旅 30 團 3 營,經過一夜激戰,部隊傷亡較大。
主攻連連長當場陣亡,攻擊失利。 這顆釘子不拔掉,不僅直接阻礙著部隊的進攻,對迂迴部隊也構成了嚴
重威脅。 傅崇碧來到前沿。
自從旅長邱蔚在清風店負傷後,軍政兩副擔子便同時壓在了他的肩上。 首次攻擊失利,不能不在他心裡蒙上一層陰影。但他懂得,越是在這種時候, 越要冷靜。
3 營營長李德昌懇求再給他一次機會,用勝利洗刷恥辱。當晚,傅崇碧 參加了 3 營召開的諸葛亮會,根據第一次進攻失利的原因,重新進行了部署。
進攻道路。接敵方法。 突破口。火炮群。箝制方向。 爆破組。火力組。梯子組。預備隊。
夜,靜得出奇。沒有星光,沒有月光。突起的雲盤山像一個黑糊糊的大 墳包。偶爾露出一點嫣紅的光亮,閃爍了一下,又被夜色吞沒了。
駐守在山上的保警隊也沒敢閤眼,儘管他們曾有過一次擊敗共軍的殊 榮,劉英通令嘉獎,當官的每人賞了 30 塊大洋,並連夜增援了半個連的兵力, 但他們依舊有一種坐在火山口上的感覺,不知這貌似平靜的火山什麼時候會 突然噴發。 哈欠連天計程車兵們,硬撐著沉重的眼皮,加固工事, 搬運彈藥,來來往往忙得像一群黑螞蟻。值班射手用力瞪圓兩隻充血的眼睛, 在灰暗的夜幕中,搜尋著可能發現的目標。
不知什麼時候,天邊浮現出一道青紫的弧線,把天與地分開。天上微明,
地下漆黑,四周都籠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忽然,暴風驟雨般的喧囂撕破了黎明的寧靜。 “快還擊!快還擊!”保警隊長氣急敗壞地督戰。 透過射擊孔望去,一團團撲面而來的火球,交織成一張眩目的火網,一
股股濃煙彌散開來,遮住了視線,彷彿到處都是發射點,射手簡直不知道應
該往哪還擊。就像一個被突如其來的拳頭打懵了的拳擊者,不僅頓失還擊之 力,連招架也亂了方寸。
愣怔中,山下傳來陣陣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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