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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能讓別的營搶走嗎?”
“不能!” 張銀虎頗為得意地看了團長、政委一眼,呲著牙“嘿嘿”一笑,那神情,
大有捨我其誰之慨。 張銀虎剛剛跳下去,三營長馬兆民一個猛子躍到臺上。“一營是有光榮
傳統的部隊這不假,可我們三營也不是吃醋的。” 團長張英輝聽得出,他這話裡有話。
一營是在劉家溝戰鬥中打出名的。 240 人被 3000 多敵人圍困在一個小 村子裡。最後,全營打得只剩下幾十個人。當時的營長朱彪把一挺壓滿子彈 的歪把子留在身邊,準備決一死戰。教導員把表砸了,把所有的檔案都燒了。 戰士們把平日積攢起來的津貼費撕得粉碎。重傷員能爬的爬,不能爬的由戰 友抬著,躺在一個乾草垛上,隨時準備與稻草下那些打光了子彈的槍支同歸 於盡。就這樣死拼至終,取得了勝利。
為表彰他們這種以寡敵眾、氣壯山河的精神,晉察冀軍區通令嘉獎,並 專門組織了授旗儀式。從此,那面繡有“鋼鐵第一營”的錦旗,便成為一營 全體同志的驕傲和光榮。
誠如馬兆民所說,三營也不是吃醋的。在 1946 年的固城攻堅戰鬥中,三 營以同樣的英雄氣概,榮獲“攻堅鋼鐵英雄”的稱號,成為與一營齊名的英 雄集體。
“一營老大哥在保北阻擊戰中,一直堅守在第一線,這次說什麼也該換
換班了,希望團長不要偏心眼,一碗水端平。”馬兆民死死地望著張英輝, 等著他表態。
三營教導員費國柱好象事先和馬兆民商量好了似的,手臂一揮,頗有鼓
動性地喊起來。 “主攻任務是誰的?” “三營。”回答震天動地。
頓時,臺上臺下形成了一種呼應。
一營見勢頭不妙,也紛紛站起來,掄胳膊的、揮拳頭的、扯著嗓子喊的、 跳著腳蹦的、使勁拍巴掌的,一下子,隊伍像開了鍋。張英輝好不容易才使 雙方平息下來,他正想說什麼,一直沉默著的二營長昌順走到跟前。張英輝 第一歡發現,這個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子,眼眶裡居然噙著一包淚。“團長。” 呂順的聲音有些顫抖,淚水不由自主地滾到腮邊。“在咱們團,一營、三營 都是腳杆子上綁大鑼,走到哪都噹噹響的光榮部隊。只有我們二營是什麼榮 譽也沒有,什麼功勞也沒立的白丁。你以為我這個當營長的心裡好受?論歷 史,論光榮,我們肯定爭不過他們,但說句公道話,我們二營的戰士也不是 熊包軟蛋窩囊廢。同是這塊土地上長大的子孫,同在這片土地上作戰,將來 你讓我們有什麼顏面去見父老鄉親?懇求你,把這次立功的機會讓給我們 吧。”
會場靜悄悄的,靜得能聽得見每個人的呼吸。 呂順轉過身,閃著淚花的眼睛望著一營、三營佇列裡那兩面鮮豔的紅旗。 “一營、三營的老大哥們,請你們發揚點風格,把這次立功的機會讓給
我們吧!” 那聲音彷彿不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而是從肺腑裡發出來的。好像為了
回答他,會場上捲起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
後盾如山
遼闊的冀中平原在藍天下伸展。 一望無垠的原野躺在光輝朗耀的陽光下,溫馨而寧靜。一輛輛膠皮軲轆
大車,排成長長的一串,熱熱鬧鬧地從路上碾過。趕車人興高采烈地甩著鞭 子,不時在空中爆出一聲聲脆響。緊跟在大車後面的是擔架隊,全是青一色 的棒小夥兒。初冬天 氣,只穿著一件夾襖,頭上還騰騰地冒著熱汗。
再往後是扛著鐵鍬的民工,像戰士一樣,排成四路縱隊,一路上歌聲不 斷。
此外,還有一些架子車、手推車、毛驢車,車上裝著他們從嘴邊省下的 口糧,裝著他們年邁的父母捨不得吃的雞蛋,裝著他們妻子女兒連夜趕做成 的軍鞋,遠遠望去,像一條滾動的彩色溪流。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短短几天,支前民工和參戰民兵就組織起 93,000 餘人,擔架 10,000 副,大車 4,000 輛,牲口 10,000 頭。
在那浩浩蕩蕩的人流裡,有不少是父子兩代,夫妻雙雙,還有的全家九 口一起上陣。
太陽伴隨著他們。月亮伴隨著他們。汗水伴隨著他們。勞累伴隨著他們。 他們車上裝滿了糧食,自己卻餓著肚子,他們背上背的是軍鞋,自己的
腳卻凍裂了口子?? 據不完全統計,石家莊戰役中,解放區人民先後為前線運送子彈 150 餘
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