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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成國公府先要去福壽堂拜見季老夫人,福壽堂這三個字還是開國之初太-祖皇帝賜下的。
太-祖皇帝是個地道的泥腿子出身,略識得幾個斗大的字,當年第一代成國公隨王伴駕,打下這大梁的江山,家裡卻是絲毫也顧慮不上,敵方血洗承安鎮時,成國公夫人獨自抱著一雙兒女硬生生的衝了出去,當她追上大梁的軍隊時,已經連續三天滴水未進了。
太-祖皇帝曾說過,這天下他最佩服的女子就是成國公夫人。
如今成國公府也是大梁唯一一個傳繼五世而未降爵的國公府。
福壽堂這個名字雖俗了些,但重在意頭好。
意穠跟著沈意秐一起給季老夫人請安,季老夫人坐在上首笑道:“雖則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但是好歹也算是表親,既遇上了,就給持之也見個禮罷。”
意穠聞言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季恆,持之是季恆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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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才落,立刻就有不少姑娘轉頭看了過去。
意穠沒忍住,也迅速的抬頭看了季恆一眼,怕遇到他的目光,故而這一眼看的甚是畏縮,不過她卻是完全多慮了,季恆這時正側頭執壺,聽人說話,根本就沒留意她。
意穠佯作淡定的將視線調轉回來,就見之梅之菊帶著兩個嬤嬤捧著筆墨進來,之梅笑道:“姑娘,方才大夫人說還要再等上一會子才能開席,讓眾位娘子這麼幹坐著有什麼趣兒?且各位娘子也都是精通書畫的,倒不如現場做上兩幅畫,或配以詩文,不必署名,拿到飛華亭讓各位郎君也評出個三甲來。”
小姑娘們聚在一起,鬥詩鬥畫都是尋常事,這種活動自然不會有人反對,況且還要拿到飛華亭品評,誰也不想被人比下去。
意穠抬頭去看沈意秐,見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就知道她只怕是早有準備,這一次,安心要在陸恆面前大放異彩了。
玉澗亭中並不十分寬闊,只擺了一個紫檀木鏤雕幽蘭的書案,將筆墨紙硯皆排好後,又在書案的右斜方放置了一架犀皮地雕蘭小硯屏。
這架小硯屏甫一擺上來,趙姝就“呀!”了一聲,道:“這不是皇爺爺喜歡的那個麼?皇爺爺什麼時候給了秐姐姐了?”
她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自然就都集中到了那架小硯屏上,粗略看去,並不起眼,但是再一細瞧,果然質地雕工都是極好的,貴重之外又帶著清雅,尤其是那蘭葉,細到極處,如髮絲一般,確然難得。
眾人再看向沈意秐時,目光中就多了重羨慕之意。
都說定國公府已經逐步勢敗了,今日一見,果然破般還有三千釘呢,況且今上賞賜之物,都能擺到府中娘子的書案上,這沈意秐在府中所得的寵愛也是顯而易見了。
沈意秐含蓄的笑道:“是聖上所賜之物。”就再沒其他話了。
也不知趙姝怎麼此刻腦子突然就變得靈光了,她捧過小硯屏,細細端詳,一拍腦門兒,大驚小怪的道:“我記起來了,這架小硯屏分明是恆表哥十一歲時所雕,皇爺爺那時要考他雕工,恆表哥才雕了這個,因皇爺爺喜歡就擺到了臨窗的高几上。”說著就挽上沈意秐的手臂,笑嘻嘻道:“皇爺爺什麼給秐姐姐的?皇爺爺莫不是閒得慌,想做媒了罷?”
沈意秐正了正臉色,“姝妹妹,不要亂說話。”
趙姝見狀,就吐吐舌頭,轉頭捉摸詩畫的構思去了。
今上這一齣兒是個什麼意頭,大家不敢妄自揣度,不過沈意秐這番表現在亭中姑娘們眼裡就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了。
雕工最考驗人的腕力與沉穩,故而成名的雕刻大師幾乎都是三十往上的,像季恆這種就極少見了。
這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插曲,等大家開始提筆作畫時,就都開始緊張的選景緻,苦思構圖了。誰都想出這個風頭,偏還都要擺出一副並不在乎的模樣來。
意穠不好不參與,本想應付過去也就是了,趙姝卻剛好畫完,她跟意穠不對盤,就瞥了意穠一眼,嘲諷道:“病了這幾日是不是把你病傻了,連落筆都不敢,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趙姝歪纏著意穠沒個完,意穠也有些頭疼,便笑了笑道:“姝妹妹聰慧得很,一會兒定然能得個頭甲。”
趙姝是什麼水平她自己最清楚,別說頭甲了,能進前十都算運氣,明知道意穠是在諷刺她,可偏偏又挑不出錯兒來,便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