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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也察覺了,自嘲笑道,“看起來,我的手藝還真的不怎麼樣——”
“娘娘,”荼蘼便安撫道,“手藝不要緊,要緊的是娘娘的這份心意。太后若是知道了,一定十分喜歡。”
張嫣嘆了口氣,眉宇間湧起擔憂之色。
彌合的了的是一碗酒,彌合不了的是從前的心情。對她而言,呂后是那個活在她曾經見過史書的臨朝稱制女主,也是如今長樂宮中甘為皇帝兒子退讓的一國太后。待著自己,好像已經足夠寬容,又好似真心生了厭憎。人的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好像衛靈公對大夫彌子瑕,喜歡的時候,分吃一個桃子,是親近;到了不喜歡的時候,便是罪行。有時候,她甚至忍不住懷疑,呂后已經查知了自己的身世,這才在心裡疏遠了自己。卻偏偏,她已然近鄉情怯,連問詢都不敢。
“我的這份心意,阿婆怕是不願意收吧。”
“怎麼會?”荼蘼愕然,“太后當日不是飲了酒麼?”
張嫣失笑。
“傻荼蘼。”
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
那杯卮酒不過是一個儀式。為了皇帝好,太后和皇后總不能長久齟齬。當日之事,劉盈
不忍自己受辱,臨時帶走了自己,但終究十分突兀,等於是狠狠的折了太后的面子。自己是晚輩,又有錯在先,必須得先低頭賠罪,呂后也借了階梯下來,面子上看起來,皇家依舊一片和樂融融,但骨子裡,誰又知道如何呢?
想到這裡,她不免不安,遲疑著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腹部——要讓呂后真的回心轉意,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迅速再生一個孩子。
那麼,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呢?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來,連她自己都有些隱隱心動起來。
要這道,不同於前元七年之前,回宮之後,在長樂宮之前,她便動則得咎,心傷疲憊。既然無論從情感和實力上,呂后都不是她能夠抗衡的人物,那麼她就必須想法子調和和呂后之間的芥蒂。如果能夠透過一個兒子來改善此事,自然是一件好事。更何況,
呂后對於自己腹中皇子的期盼,是真真切切的有很多年了。
她與劉盈身為子媳,若是連老母這這樣一點想望都不能盡心實現,又如何說的過去?
……
張嫣低下頭,給一隻襪子開始繡寶相花花紋。
中元六年初冬,山東有地動傳來,劉盈在宣室殿中忙到很晚,回到椒房殿的時候,夜色已深,張嫣已經熬不過沉沉睡去。他笑了一笑,親了親妻子的額頭,輕手輕腳的上了榻。
因著很少做繡活,第一隻足襪,張嫣花了小半個月功夫,才慢慢繡成。開始繡另一隻的時候,便比之前手熟了不少,不過兩日,便已經見了雛形。因著她只在白日縫製,待前殿那邊報劉盈要回來的時候就收起來,直到快要繡完,劉盈都不知曉。
反倒是身為宮人,訊息倒要靈通一些,管升這些日子便知道,皇后娘娘在縫製一雙足襪,聽說這些日子便要縫完了,眸子轉了轉,便在這日韓長騮不在宣室殿的時候,覷著劉盈批奏章疲憊休息的時候,笑著道,
“奴婢恭喜大家,”
劉盈收回了按著太陽穴的手,莫名道,“我喜從何來?”
管升將腰彎的極低,“……奴婢聽說皇后娘娘最近在椒房殿繡一些東西,想來是給大家做的,大家和皇后夫妻和順,豈非是最大的喜事,值得奴婢恭喜?”
劉盈十分意外,他知道阿嫣不擅女紅,也就從未要求阿嫣給自己縫製東西,如何阿嫣忽然起了這樣心意?心中泛起汩汩喜悅之意,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瞪了管升一眼,“貧嘴。”唇邊忍不住漾出笑意。
管升笑道,“是奴婢貧嘴的。只是還請大家看在奴婢給你通風報信的份上,救奴婢一救。”
劉盈尚忍不住唇邊笑意,不在意的道,“你這小子,如今在這宮中也是威風八面,還有什麼是要朕救的。”
“奴婢
再風光,也是承了大家和皇后的福氣,”
管升道,“奴婢剛剛才想起來,皇后娘娘只怕存著給大家一個驚喜的心思,卻被奴婢給在大家面前說破了,只怕皇后惱羞成怒,會對奴婢發作,到時候自然要請大家援手。”
劉盈忍不住指著管升笑起來,“阿嫣性子雖嬌,卻很少真正罰人的。最多不過刺你幾句,管副總管連這幾句話都挨不住麼?”
心情動盪,便覺得眼前奏章看不下去,宣室殿中懸著的玄色帳幔看著也都索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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