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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能確定這兒具體是哪兒,但如今見了丁七子,便曉得了。”
“這兒是七子所居增成舍地室,是麼?”
“你怎麼知道?”
丁酩面上難以遏制的閃過驚訝神色,“太……那人明明說了,這地道除了她和當初動手的工匠,不會再有多的人知曉。”
果然如此。
張嫣閉了閉眼睛,
雖然明明在心底已經隱約猜到,但從丁酩口中得到證實,一瞬間,張嫣還是覺得心慟若死。
阿婆,
阿婆,
我還記得長樂椒房中那些遙遠的,快樂真摯祖孫情誼,你卻早已經能夠放下。呂太后不愧是史上以女主之身手段酷烈統治了整個中國八年的女子,感情這種沒用的東西,一旦取捨,便拋棄的乾乾脆脆,絲毫不拖泥帶水,只有她還困厄在當初的情分裡,猶豫遲疑,渾沒個皇后手腕。可是我,終究不敢相信,你既然恨我到如此地步,拼著圖窮匕現兩敗俱傷也要除去我。
張嫣忽然想起史上的前少帝。那個本應該存在,卻被自己和王瓏共同設計除去的孩子。如果自己沒有來到這個時空,一切按著原來的歷史脈絡發展,他將被託於張嫣名下,在做了皇帝數年之後發現自己的身世,然後說出“欲刃之”的話語,被呂后囚禁在永巷之中,活活餓死。
當他在永巷的時候,是不是和如今的自己一樣的心情?
眸中的水意墜下來,她拼命的忍住,在丁酩面前越發的挺直了腰,撐住最後一縷剛強,“這兩宮之中,能讓我一絲一毫都不知道的,實在很少。就如同——我就不知道,丁七子是如何和長樂宮的呂太后聯手一樣。”
“看皇后娘娘說的,”
丁酩抿唇微笑,已經是在瞬間掩去了適才失控的情緒,“誰說動手的是太后娘娘了?這兩宮之中,誰不知道,太后可是娘娘的嫡親阿婆,疼娘娘比陛下還要多。娘娘這麼說,可是會讓太后傷心的!”
她說的圓潤,張嫣卻驀然心中一動,一種奇妙的感覺讓她生出認知,顧不得理會丁酩,揚聲叫道,“阿婆,阿婆,你在哪裡?”起身向石室入口階梯的方向奔過去,被足上的鎖鏈絆了,狠狠的跌下去,摔在冰涼的石地上,手足俱是火辣辣的疼痛,力竭的跪落下去,依舊揚頷呼喚,
“阿婆,阿嫣知道你在的。我不信你這樣的狠心。”睜大眼睛,看著石室門開之處婉轉盤旋上去的方向。
那兒寂靜無聲,彷彿黑洞中猛獸張開獠牙的巨口,要將送上來的一切都吞噬下去。
“我不信……”張嫣胡亂著搖頭,粉面之上淚如雨下,“你便是真的要對付我,總要當面跟我說個清楚,給我一個說法。這樣子對我,我不服氣。”面上已經滿是淚痕。
室裡室外無人應答,一時間,空氣裡只餘她抽噎的啜泣聲,悄然無聲,空氣中留下一抹濃秣的幽香,宛如夜色中的玫瑰。
丁酩站在她的身後,瞧著她的痛苦,只覺得攏在廣袖之下的雙手氣的微微發抖,尖聲道,“皇后覺得落到如今的境地不服氣,又可曾問過別人服不服氣?——”
能夠做到七子之位,並且在趙頡和王瓏都相繼謝場退幕之後,依舊留在未央宮中,丁酩聖寵雖然不如趙、王二人,亦是難得的美人,一身青藍色襦裙將修長的身軀勾勒出來,青絲嫋嫋,清雅動人。如今怒視張嫣,溫婉的面色因著怒火渲染而顯出一分明豔逼人,
“你雖是陛下明媒正娶的中宮皇后,但掖庭中如今住著的十幾個七子少使,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在你嫁入未央宮之前,我們就已經侍奉陛下了。之前你椒房專寵春風得意,可曾念得一絲半分掖庭之中我們這些嬪御的苦澀無奈?你本是中宮皇后,身份尊貴,便是本事大,讓陛下多寵你一些,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我們誰又比的過你?但你竟霸著陛下,半分不讓他出你的椒房殿,是要將我們活活逼到絕路麼?”
張嫣拭乾面上淚痕,一雙眸子因經過淚水洗滌而愈發清澈冷冽,“所以,你聯合太后對我動手?”
“怎麼,”
丁酩瞧著她,淡淡笑道,
自在這間地室中遇見張皇后,她便一直沒有爭到上風,如今似乎終於在張嫣面前找到了優勢,反而從容起來,有了一種猛虎搏兔的悠閒,
“不可以麼?”
她的眼神驀地明亮起來,胸中的義憤如同出鞘的劍,從眸中射出,直刺張嫣,
“你身為陛下中宮皇后,當知陛下如今已經三十春秋,膝下卻只有一子,是有多麼不妥,你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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