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送葬天使(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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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是怎麼說服荊煥燁的呢?
時井稚已經記不起所有細節了,唯獨臨別前兩人在林玄衿病床前的對話還有些印象。
“性命什麼的,我真的已經無所謂了。”
時井稚看著昏迷的女生,她似乎只是安睡著,隨時都可能從夢中醒來。
“對我來說只要活著的每一分鐘是有意義的,那麼即使在下一個瞬間就結束生命,我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倒不如說一想到以後要面對的那些世俗生活,才更讓我不知所措吧。”
他的神色暗淡下去,可能是因為林玄衿的昏迷,也可能是想到了父母的突然離世。
“我不怕死,只怕不能盡興地活。”
荊煥燁沉默了很久,對他說:自己並沒有想好是否能對一個小孩的生命負責。
結果又被時井稚反過來笑話了:“誰是小孩?怎麼說得跟我們要生孩子一樣?你才是心口不一還不會照顧自己的死小孩。”
那天荊煥燁本可以直接用瞬移離開的,但他還是選擇了坐車。
“你真的不能帶我走嗎?”時井稚兩隻手扒在窗邊問。
“……有時間我會來看你…和林小姐的,有緣再見。”荊煥燁說完便升起了車窗,幾乎是卡著被壓到的最後一秒那雙手才縮回去。
當汽車滑過轉彎的路口,透過車窗,荊煥燁瞥見了時井稚低頭離開的背影。
過去幾天裡被藏得很好的悲傷和無措,在那一刻幾乎把少年整個裹了起來,壓進一個密不透風的小方盒裡。這個同他一起在天台迎接過晝夜平分的少年,生命似乎已經進入了不會亮起的極夜。
他讓司機停下,自己則推開車門跑了出去。
“時井稚!”
少年渾身一震,第一反應卻是抬手抹了下眼睛,然後才微笑著轉過身:“怎…”
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輕輕放在了他頭頂,揉。
“如果你沒有改變想法的話,我想,也許我確實不是那麼能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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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井稚就讀的高中裡,天文臺建在正對大門口的行政樓頂,被教學樓和教師辦公樓包夾在中間,是各方視線的交匯處。
眼下,鮮有人至的天文臺空地上正站著一個銀髮男子。仲夏正午,毒辣的陽光直射在他的臉上,男人卻渾然不覺般望著樓下放學的學生們。
不多時,身後的樓道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我們的第一位演員似乎已經來了。”男人歪頭側耳細聽,“啊不,應該是兩位。”
“小心行事。”通訊那頭的語氣毫無波瀾,“那個捕夢者遠比你想的要難對付。”
“那麼這將是一場超出預期的完美劇目。您會感到愉悅的,主人,我向您保證。”
這時,背後虛掩著的門嘎吱一響——
“請問……”門後露出女人略帶緊張的臉,“這裡是天文臺嗎?”
“是的,女士,您很準時。”銀髮男子笑著轉過身,一雙藍眼睛好脾氣地彎起。
“又見面了,叫我陶敏就好。”女人笑著走上前來,身後還牽著個小女孩說,“對了,小帥哥,我怎麼稱呼你呀。”
“這不重要,您就喊我水銀吧。”
水銀?好奇怪的名字。
陶敏也沒多想,低頭晃晃女兒的手:“馨馨,打招呼了嗎?”
“大哥哥好。”女孩兒喊完就迫不及待地往四周瞄,“之前那個救我的哥哥呢,他在哪兒?”
“很快你們就會見面了。”水銀說,“小朋友,問你個問題。你覺得那個哥哥,他是個英雄嗎?”
馨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不,他還不是。”男人微笑著否決,“但他很快就會是了。”
女孩好奇地看著他:“為什麼?”
“如果要把一個人塑造成英雄,首先需要他有膽識和機遇,其次要有受害者,以及軟弱、麻木、無能的大多數人充當觀眾,最後……”
天文臺上的門又是一陣嘎吱作響,打斷了他的話。
“小時,你在嗎?”宋遷走了出來,他先是看到了那對有些眼熟的母女,然後是他們身後的銀髮男子,“你們這是……”
“最後——”水銀嘴角上揚,不慌不忙說完了他的最後一句話,“還需要一個與英雄為敵的反派。”
宋遷心中頓時閃過一道寒意,剛想讓母女二人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