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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枝葉遮住洞口。
他剛佈置好,“呼”的一聲,一匹馬從洞旁躍過,有人長聲尖嘯,林子裡立時有百多人同聲附和,馬蹄聲轟然雷動,開始衝鋒。跟著“嗖嗖”放箭之聲不絕,一陣箭雨掠過營地,頓時慘叫聲四起。
營地裡有人縱聲叫道:“弩手蹬車射擊!”小靳聽這聲音,知道是商隊領頭的鐘老大。十幾名弩上蹬上立在場中的幾輛車頂,向外放箭。他們用的是連弩,可以接連兩輪發射。小靳透過樹葉向營地方向望去,見到十幾人跌落馬背。這些人甚是硬朗,竟聽不到幾聲慘叫。
馬隊衝得近了,火光中但見人人緊貼在馬背上,躲避弓箭,看來都是長年在馬背上混的。鍾老大又喝道:“長槍上前!”十幾名長槍手衝到正對敵人的馬車間隙,立成三排,將三丈長的長槍斜放。更有數人迅速登上旁邊的馬車,彎弓射擊。
眼見離車隊只有十來丈了,馬隊之中有人放聲長嘯,其餘人跟著齊聲狂叫,聲若狼嚎,直向槍陣衝來,眼見就要撲上槍尖,突然縱馬跳躍。當先幾匹馬高高躍起,可是隻有一匹跳過了槍陣,落入圈中,其餘幾匹撞斷幾根槍,但終於沒能衝過槍陣,被插在槍上。馬匹當場斃命,馬上之人揮刀砍翻幾名長槍兵,亦被亂刀砍落。車上的弓手幾乎就抵著下面的人頭射擊,當即又射翻十數人。剛才帶頭長嘯之人呼哨兩聲,馬隊留下十幾具屍體,向一旁退去。
那躍入陣中之人縱馬狂衝,身上皮鎧上插了幾支箭仍不跌落,他持一柄長刀,左劈右砍,砍傷了好幾人。他繞了兩圈,縱馬向場中聚集的商人們衝去。商賈們齊聲驚呼,忽地有人斜次裡衝出來,往那馬脖子上猛地一擊,狂野的馬竟被這一拳打得斜飛出去,撞過一堆火,在地上滾了兩圈方停下來。馬匹前腿斷裂,再也站不起來。那騎馬之人胸口被馬身壓住,斷了好幾根肋骨,放聲狂叫。數名保鏢衝上去,將他亂刀砍成幾段。血花四濺,便有數名商人當場昏厥。其餘人驚魂稍定,才發現那出擊之人是賈誼,頓時紛紛讚頌。
此時那些匪人不住圍著車隊繞圈子,只把箭往裡射,這邊的弓弩手也不停往外射擊。但馬匹奔跑太快,兼之圈外比圈內暗得多,匪人沒射中幾人,自己倒有十數人中箭。鍾老大一面遣人拖下傷員,一面高叫道:“扔火把出去!媽的沒事的快扔火把!”
小廝們紛紛湧到火堆前,點著火把往圈外扔去。火把越丟越多,不僅照亮匪人,馬匹還得不停躲避地上的火,速度立時慢了下來。賈誼縱上車頂,鐵胎弓拉得渾圓,一箭、兩箭……一連七箭,就見七人胸口中箭,滾落馬鞍,竟是例無虛發。車上的弓弩手齊聲高叫,射得更加帶勁,又有數人中箭。
馬隊領頭的人再度呼哨一聲,帶頭向林中奔去,其餘人也跟著撤退,轉眼沒入黑暗之中。車隊中人人歡呼雀躍,有的稱讚鍾老大鎮定自若,指揮有方,有的佩服賈老二神功無敵,如什麼什麼之轉生,哪個哪個之再世……
鍾老大對這些充耳不聞,指揮小廝們清理屍體,救助傷員。賈誼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膀,笑道:“鍾兄,今日真是……”忽然住口,因見鍾老大眉頭緊皺。他遲疑一下,低聲道:“敵人還會再來?”鍾老大搖頭道:“這些人來歷不簡單,不是普通土匪,斷不至如此輕易放棄。”見幾人抬著衝進來的那人屍體走過,忙揮手止住。他扯開那人皮甲,周圍人都是一驚,只見那人胸口紋著個張口咆哮的狼頭,被鮮血染紅了,更是駭人。
賈誼道:“是胡人!”鍾老大伸手慢慢抹上他兀自瞪著的雙眼,道:“這是敗下來的殘兵,都是戰場上拼死拼出來的亡命徒。剛才是誰報的警?若非提前準備,只怕衝進來的就不只這一人了。”
賈誼道:“殘兵?難道是從襄城過來的?怎麼竟到了這裡?”
鍾老大搖搖頭,突然高聲道:“來人,選十五輛結實的車,把貨都丟出來,每輛套四匹馬。你,還有你,去找牛皮木板來,加固車蓬。你們三人去準備火油。叫商人們集合。”手下人一一應了,分頭行事。
立刻就聽見幾個商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下我的貨幹什麼?”“誰搶我的牛皮氈?你們好大的膽!”“啊!老子的瓷貨!老子跟你拼……”
鍾老大一把推開要拼命的老子,登上其中一輛車,朗聲道:“各位!聽我一言!聽我一言……別鬧,他媽的別鬧……想活命的就聽老子說!”此言一出,正在喧鬧的人群立時靜下來,人人抬頭,看著鬍子一翹一翹的鐘老大。
鍾老大清清嗓子,道:“我要告訴大家一件事,剛才進攻我們的其實不是土匪,而是胡人的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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