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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打量,只見四周林子裡群鳥驚飛,百獸走避,有好幾只野鹿就自石下跑過。
阿清身邊沒有兵刃,自知要空手對付老虎還是頗為冒險,當下提起道曾,躍到棵大樹上,靜觀其變。他兩側耳凝神聽著,隔了一陣,忽聽一聲馬嘶,跟著有人放聲慘叫。
道曾叫道:“不好,有人!快,快去救人!”阿清道:“救人?不知是多大的虎,我又沒有兵器……喂,你幹什麼?”
卻見道曾正艱難地往樹下爬去。阿清道:“你功力散亂,比尋常人還不如,這個時候還逞英雄?”道曾不答,繼續爬著,忽地手一軟,重重跌落在地。他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辯明方向,鑽到林子裡去了。阿清叫了兩聲,不見回答,怒道:“真是個傻子!”提一口氣,在樹冠之上追著去了。
道曾氣喘吁吁地奔了一陣,聽那人不住慘叫,夾雜著老虎的咆哮跟馬的哀鳴。他衝出一叢灌木,只見有一隻掉睛白額虎正撲在一人身上撕咬,旁邊一匹馬被系在樹上拼命掙扎。道曾見地上斜插著一把刀,卻並不去揀,大喝一聲,向老虎衝去。
那虎口咬著那人並不鬆開,一甩尾巴,向道曾襲去。道曾想要閃身避開,奈何功力盡失,剛才又跌了一交,腳一蹬沒蹬起來,被虎尾巴掃個正著,向一邊摔去。
那虎咬得口中的獵物再不動彈,方鬆開了口,縱聲咆哮,震得四周樹葉唆唆地往下掉。它轉過身,一步一頓地靠近,一雙血紅的眼睛上下打量道曾。道曾剛才被掃中的腿一時麻木,站不起身,當下雙眼一閉,合十唸佛。
就在他感到老虎鼻子裡出的腥氣都噴到臉上時,忽聽“颼”的一響,那老虎猛地慘叫一聲,向後翻滾,跟著又是颼颼兩聲。道曾睜眼一看,卻是阿清倒掛在樹上,手彎一張鐵胎弓,一箭箭下來。那老虎中了幾箭,在地上瘋狂翻滾,咆哮連連,突地一縱,向阿清撲去。阿清輕巧地一翻,飛到另一根樹枝上,衝著老虎背脊又是一箭。
那老虎全身上下都已是血,終於支援不住,向林中躥去,幾個起落,消失在密林中。
道曾唸了聲佛,爬到那人身旁,只見那人前胸跟脖子處幾個大洞,血流了一地。他急促地吐著氣,眼睛漸漸瞪直,眼見不活了。道曾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此去,若能參悟本性,未嘗不能脫離六道,返歸西天。”
那人聽見人聲,突然開口嘶聲道:“大……大師,我……我……我是一名賊,罪孽深重!”
道曾道:“何謂罪,何謂非罪?對佛來說,生死都是枉念,更何況罪孽?”
那人呵呵一笑,咳出一口濃血,勉強道:“大……大師……你……說的都是……是……屁話……”身體猛地一顫,頭一歪,死了。
阿清在一旁咯咯笑道:“真是金玉良言!你好心救人,就是這樣的報應。不過這人的弓倒是張好弓,瞧著弓弦,嘖嘖……這馬也不錯。”她收起弓箭,伸手撫摩那受驚的馬兒的鬃毛,讓它安定下來。一轉頭,見道曾將那人手腳擺好,睜大的眼睛抹上,繼續合十唸經。阿清不耐煩地翻身上馬,道:“別唸了,人家根本不吃這套。走罷!”
道曾不理她,繼續唸經。阿清策馬在四周轉了幾圈,道:“那虎往北跑了,要不要追上去殺了?”道曾道:“為何非要它性命?”阿清奇道:“那剛才你衝過去幹嘛?不就是想殺了它麼?”
道曾道:“我只想引開它而已。老虎吃人,也是它生存之道,所以佛主並不殺鷹,反而割肉飼鷹。你小小年紀,為何殺戮之心如此之重?”
阿清臉一沉,道:“是麼?反正我罪孽深重,也不怕死後入地獄。下次你要喂虎喂狼,我絕不阻你便是。”見道曾就要刨土掩埋那人,不知為何怒氣勃發,喝道:“不必了!不是說都是臭皮囊麼,埋了又有什麼用?”雙腿一夾,縱馬衝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抓起,封了他兩處穴道,放在馬上,向南奔去。
阿清一口氣奔出十幾裡,終於轉上一條山路。她心中歡喜,拉馬停住,道:“太好了,終於又找到路了!先下來休息,看能不能等個人來問問。”把馬系在一邊任其吃草,將道曾提到一棵樹下,解開他穴道。道曾第一個動作便是盤腿做好,合十唸經。阿清心情大好,也不去管他,自縱到樹上四面觀察。過了一會道:“喂,你餓不餓?”
道曾並不回答。阿清道:“我可餓了。不如……不如把馬殺來吃了罷?”
道曾搖頭道:“貧僧不餓。若是姑娘餓了,貧僧替姑娘找吃的去,請饒了此馬吧。”
阿清哈哈大笑,道:“我逗你的。殺了馬,誰馱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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