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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的黔首依在他肩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下,晚風吹過,千絲萬縷地纏繞在小靳的胸前。
“和……和尚,我揹她……透口氣。”
道曾凝視他半響,整肅衣裳,雙手合十,躬身道:“阿彌陀佛,施主能自省其行,幡然而悟,回頭是岸,實乃真智者也。”
“你說什麼幡然而悟?呵呵,我可不明白……我只是讓她透……透口氣……”
道曾不待他說完,長袖一捲,將那少女擄了過去,喝道:“若是半個時辰之內不擔十挑水來,她就算你害死的了!”話音未落,已掠進牆內。
小靳被道曾那一扯帶得向前幾步,摔了老大個跟斗。他爬起來痛罵和尚兩聲,卻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喘了兩口氣,跳起來就往山腳跑去。
待擔到最後一挑水時,他幾乎是手足並用爬進山門的。道曾揹著少女,已經在院子裡飛奔了數十圈了,滿腦袋的汗被他體內奔騰洶湧的真氣蒸騰,揚起老高,遠遠看去,好似一個正在冒煙的大白饅頭到處亂旋。
小靳雖累得幾欲抽筋,仍是忍不住道:“和……和尚,你這把戲好好練練,以後出去化緣,不愁沒人行善。”
道曾毫不理會,邊跑邊問:“水擔完了?去把廚房裡那口大缸架起來燒水,快!”
小靳驚訝於自己的體力,竟然還能站起來,而且在把幾擔水倒進缸裡,下面架起柴火燒起來後,居然還傻傻地跑到道曾跟前問:“還有什麼?”
道曾也將有些狐疑地看他兩眼,道:“把我剛採的草藥拿來,洗乾淨了,到廚房等我。”
“哦。”小靳一溜小跑著拿來草藥,邊洗邊理了理,都是些尋常去火敗毒的藥材。他心中頓時大是失望,心道:“原來臭和尚真的什麼都不懂,看來是白跑回來了。”便拿了藥跑到廚房,叫道:“和尚原來你根本……哇!”
道曾袖子一揮,小靳飛起老高,直直摔出門去。草藥們漫天飛散,道曾頭也不回,長袖如有眼睛,在身後左拉右扯,一瞬間已將藥草收得乾乾淨淨,盡數倒進缸內。
“哇!”小靳不顧背上摔得青痛,跳起來就往廚房裡奔。“呼啦”一聲,道曾的袖子又飛過來,小靳身在空中,仍拼命歪著腦袋,往那少女光潔的裸背上看去,叫道:“哇!”
等他再次奮不顧痛地爬起來時,道曾已將少女完全浸入水中。那缸又大又高,比小靳還高出半個頭,據說晉武帝當年在洛陽祭天時曾鑄造了三十六口祈雨御缸,不知為何在這廟裡珍藏了一個。
小靳跑到缸邊,踮起腳往裡看,叫道:“哇……”
“哇什麼哇,全是藥浮在面上,你還看得見什麼?”道曾躬身添柴,一面自言自語道:“還需要柴火,這些只夠燒到半夜。”
“哇……”小靳死抱著缸不放。
道曾道:“別鬧了,等她治好了出來時,自然見得到。你來負責看火,我還得去採些藥來。”起身欲走。
小靳慌忙扯住他衣角道:“等等,這麼燒不是要煮人麼?”
道曾道:“所以叫你看這火啊。這火不能大了,可也不能小了,一定要保持現在這種熱度。柴火不夠,記得要再去砍一些。”
小靳不敢相信地圍著缸轉圈,道:“這、這就是你治病的法子?有用嗎?”
道曾沉吟道:“常人或許沒用,因為如果沒有練過龜息法或是陰遁功之類的內功,在這樣的熱水藥缸內根本待不了。這女孩……這女孩的內息雖然衰弱,呼吸之道卻頗為考究,或許待在水裡對她更好……反正死馬當活馬醫,治得好當然行,治不好,也是命數使然,爭辯不得的。記住了,別忘了觀火。她等一下若是掙扎撲騰由她,只是別讓她頭以下露出水,否則就不好辦了。”說完大步出門去了。
小靳只好老老實實蹲在一旁劈柴燒水。水裡的藥漸漸煮出嗆鼻的味道,小靳拿了扇子使勁扇,一面踮起腳不甘心地往缸裡瞧,希望那胡小娘皮憋不住,最好當然是大叫一聲從裡面跳出來,實在不行冒個頭也成。誰知過了一個多時辰,胡小娘皮硬是沒冒個泡。
小靳心中有些惶然,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這麼久,屁大的動靜都沒有,莫不是已經悶死了吧。小娘皮身體本已經那麼弱了,還被和尚弄來窮折騰,誰受得了啊?若是真的死了……哇,他們說人若是冤死了,鬼魂就會附在最靠近他的人身上……”想到這裡,背上寒毛倒豎,踉蹌兩步退到門口。
“不對啊。”小靳抹一把滿腦門的冷汗,又想:“人若是淹死了,不是會浮上來的嗎?再說就算要死,至少也得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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