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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為我大周心腹之患。近年來大周國庫豐盈,兵強馬壯。但不可輕動,可待時機成熟一舉滅之。皇帝須廣選妃嬪,多誕子嗣。皇儲為國之根本,應於眾皇子中擇優而立。莞妃甄氏之子得自宮外,生產亦不足月。不可立為太子。
我怔怔地看著這份詔書,原來如此,眉莊私藏遺詔只是為了這最後寥寥數字罷了!
整夜我擁被而坐了無睡意,眉莊之仇是必報的。皇后矯詔逼死眉莊,其歹毒令人恨不能生啖其肉。唯有將遺詔交與玄凌,方能治皇后欺君大不敬之罪。如今只賭玄凌是否信我。
次日一早我並不去向皇后請安,也託病回了所有來問安的各宮嬪妃。我命佩兒給我梳了個飛雲斜髻,並不著珠釵,只是在髻上簪了一朵細巧玲瓏的粉色宮花略作點綴。幾乎整夜未眠,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便在面頰上略掃了一點胭脂,便不再裝扮了。唇上也只薄薄地點了胭脂膏子。佩兒笑道:“娘娘這樣隨意裝扮倒是格外清麗呢。”看看到玄凌下朝的時辰了,我吩咐備了輦,向儀元殿去了。
天色陰冷,恐怕是要下雪了,我籠著手爐坐在轎輦中,心頭亦是一片冰冷。
到了儀元殿,玄凌剛下了朝。李長見我一早過來很是訝異,慌忙親自去回了。不一刻李長一路小跑著來了,笑眯眯地躬身道:“皇上請娘娘進去。”我接過佩兒手中捧著的錦盒,雙手捧了隨著李長進去。玄凌在偏殿的金絲楠木書案前坐著,鎏金的香爐中焚著龍涎香。我上前鄭重請了跪安,玄凌笑道:“嬛嬛今兒這麼早趕過來見朕,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我跪在地上並不起身,只是低頭道:“臣妾確有要事。”玄凌見我仍跪著,便揮手讓殿中服侍的內監宮女都退下了,親自過來扶我,口中笑道:“這是怎麼了,有事也起來說。地上冷冰冰的跪壞了身子。”
我抬起頭看著玄凌,眼中已含了淚光。一字一頓地道:“臣妾請皇上廢予涵太子位。”玄凌聞言,來扶我的手僵在那裡,不可置信地道:“你說什麼?”我咬了咬唇又說了一遍。玄凌一把拉起我,眼中含了怒意,道:“立儲豈同兒戲?朕已昭告天下,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淚一滴一滴地滾落,玄凌看著我的淚落下怔住了。我徐徐跪下,雙手奉上錦盒,道:“臣妾不敢有違太后遺旨。”
玄凌輕輕開啟錦盒,雙手取出絹帛來看,許久無語。我低了頭跪著,只感到玄凌銳利的目光久久落在我的身上。
好半晌,玄凌方緩緩道:“此物從何得來?既是太后遺詔如何在你這裡?宮中存檔的遺詔又是怎麼回事?”說罷,也不命我起來,轉身向書案邊坐了。我遂將昨日去甘霖庵還願遇到採月一事細細說了,方道此物是昨夜在儲元宮找到的。玄凌深深吸口氣,道:“那血書何在?”我從袖中取出那幅疊得整整齊齊的寫了血字的中衣,想要立起身來,卻是腿上一軟跌坐在地上。
玄凌嘆口氣,起身抱我起來,在裡間的榻上。方從我手中取過那中衣攤開來看。玄凌的臉色越來越陰鬱,冷笑道:“很好,朕的妃子私藏詔書,朕的皇后偽造詔書。都很有本事!”
我泣道:“臣妾求皇上寬恕惠妃,眉姐姐是為了臣妾一時糊塗,才做了這樣的事。如今眉姐姐已經去了,求皇上不要罪及她的家人。皇上若要怪罪,一切皆由臣妾而起,臣妾願意領罰。”說著又要下榻去跪下。玄凌伸手按住我,嘆道:“眉莊真是糊塗,即便太后留下遺詔,朕立哪個皇子做太子也是朕的事情。怎能作出私藏遺詔的事!採月可還在庵中?”我點點頭,玄凌道:“此事暫放幾日,朕一定查個明白。”
玄凌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嘆道:“予涵是朕最心愛的兒子,因為你是他的母親,懂嗎?不管太后遺詔中怎麼說,他都是大周的皇儲。不許再說什麼廢太子的蠢話了!虧你還是他親孃。”我倚著玄凌的懷抱,淚又湧了出來。我禁不住脫口而出:“四郎……”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玄凌猛然扳過我的肩膀,深深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欣喜之色。又緊緊擁住我,在我耳邊低語:“嬛嬛,終於又聽到你叫朕四郎了!”我心痛難言,只是將臉深深埋在他明黃|色的龍袍裡。
日子一天天平靜地過去了,我暗暗納悶,玄凌難道不準備追究皇后偽造詔書的滔天大罪麼?我依舊每日去向皇后問安,雖極力作出謙恭的樣子,卻幾乎藏不住眼中濃濃的恨意。
這日用過午膳,我坐了轎輦去長寧宮,婉愔迎出來,笑道:“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姐姐可是難得來一回呢。”我笑道:“連著下了幾日的雪,在宮裡憋得難受,今兒天也放晴了,便出來走走。”婉愔拉了我的手笑道:“好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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