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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饞死他們。”金兆楓邊定製度邊氣人。
“美得你,饞死誰呀!”虎黑子來勁了。“對我來說,酒倒進你嘴裡跟倒進我嘴裡的感覺是一樣的,咱們是親兄弟,你的心肝肺就是我的心肝肺。哈哈哈哈……”
“我們不喝,就想一門兒心思地看著你喝。”左思南一臉壞樣兒地對金兆楓說。
“到底是把兄弟,看著就是親,羨慕死我了!我從小兒就想找個知心的朋友,可到現在也沒人看得上我。”譚衛國感觸頗多地嘆息著。
“我這兩個弟弟都是有文化的能人,承蒙他們不嫌棄,這才成了兄弟。我是個粗人,這些年經過他們的幫助,把我也給改造成有追求的人了。哈哈。”虎黑子謙虛地說。“譚館長,人和人之間得有緣分才成,要不然,那就是有命無運,碰上好人也都跟自己擦肩而過嘍。”
“ 沒錯兒,說得好!”譚衛國很贊成。“我屬於徹徹底底地被耽誤的那一代人,上中學的時候兒,每天上學就是學習老三篇、搬城磚、挖防空洞,壓根兒就沒正經上過文化課。說來都可笑,老毛說過,‘美帝國主義是紙老虎’,可咱們中國文革期間挖了多少防空洞啊!歸根到底一句話,還是怕人家。”
第三章 人生極樂 (16)再論老三篇
“ 我比您晚生了幾年,可是,在學校的情況跟您差不多。”虎黑子對譚衛國說。“在學校的時候兒,不是學工學農就是軍訓,寫字的時間全花在大字報上了。當時也不愛學習,覺得還挺美的,可現在一想,國家真他媽耽誤人呀!那時候兒,年紀叫連,班級叫排,學校都快成了兵營了。那時候兒就想當英雄,心裡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碰上敢叫碴本兒(叫碴本兒:北京俚語,產生於文革期間,意為挑釁。)、犯照(犯照:北京俚語,產生於文革期間,意為懷有敵意地對視。)的,不叉他也得花(花:意為將頭部打流血。)他。當時挺驕傲,現在覺得特傻。”他謹慎地未提及自己年輕時因為傷害罪被判刑的事。
“我從小兒就特喜歡文學和歷史。”譚衛國有感而發地說道:“原來讀老三篇的時候兒我就琢磨,你說,張思德是因為燒炭而死的,肯定不可能比倒在戰場上的人更壯烈;白求恩是受加拿大共產黨和美國共產黨的派遣才來到中國的,肯定不可能比自願參加革命的本土人士更偉大;最可氣的就是認死理兒的大傻子愚公,你說,他住在一個不適合生存的地方兒,既不修路也不搬家,卻異想天開地挖起了太行山和王屋山,後來怎麼樣啊,‘操蛇之神聞之,懼其不已也,告之於帝。帝感其誠,命誇娥氏二子負二山’。如果沒有天帝之命,愚公的愚蠢會把子子孫孫的前程全都斷送在挖山上!張思德和白求恩的精神是可取的,愚公的精神是不可提倡的,到了窮途末路都不求思變,一味蠻幹,簡直是愚昧之極!我要是愚公,就帶著全家遷徙到發達地區,讓我的子孫們為國家繁榮民族昌盛作貢獻!”
“沒想到,譚館長年輕的時候兒思想還是挺活躍的嘛。”金兆楓說。他意識到,自己以前小看了譚衛國。“愚公移山精神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提出來的,在當時也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任何一個民族都是需要精神信念的,愚公雖然愚鈍,可他堅忍不拔、持之以恆、敢想敢幹,這種精神在某些時期是非常有作用的,不只在中國!”
說笑間,菜上來了,很香。酒是譚衛國點的,五糧液。
“今天沒外人,都自己吃自己的,”金兆楓看著譚衛國說:“咱們也別互相勸酒了,慢慢兒吃喝慢慢兒聊,盡興地聊,我今天特有興趣聽老兄你深聊一回。”
於是,各自開吃開喝,細嚼慢嚥,心裡揣摩著話和題。
“譚館長,給我們講講文革吧。我們都比您小,挺想聽聽的。”金兆楓出人意外地請求道。素日裡,他對文革的話題是非常敏感甚至說是厭惡的。
“對,說說。”左思南也搭下茬兒(搭下茬兒:北京俚語,意為接話。)地說道。“文革開始的時候兒,我們還都是剛斷奶的孩子呢。”
第三章 人生極樂 (17)壯烈憶文革
“ 那就隨便說說吧。”譚衛國擺開了架勢。提起文革,他的心裡頓生出一股豪氣。“文化大革命真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大浩劫,把民族和百姓都毀了。1966年,號稱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綱領性檔案’的《5•;16》通知號召在全國開展文化大革命,5月25號,聶元梓帶人貼出了全國第一張大字報,由此,史無前例的運動開始了。8月18號,天安門舉行群眾大會,毛澤東穿著軍裝第一次接見來自全國各地的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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