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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東北去搞巡迴教學,在長春的培訓班裡遇見一個剛剛結婚的的女孩子,漂亮,有靈氣。她覺得我有藝術家的氣質,特崇拜我,第二次見著我的時候兒,她就大著膽子告訴我說,她愛我。東北女孩子就是愣,辦事兒太果斷了,人家晚上就跟老公寫好離婚協議書了,天一亮就拉著老公辦離婚去了。我實在經不住誘惑,就下水了。唉呀,一想起那十幾天的好日子我就覺得特別幸福,她對我太好了。我回北京以後,她找我來了,我當時真不是東西,還怕受她連累呢。我跟她說,我們兩口子雖然感情挺平淡無味的,可還到不了離婚的份兒上。她狠狠地抽了我一個嘴巴,問我是不是真心愛她。我說,是,自從跟她好了以後,我就特別熱愛生命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跟她一起生活一輩子。我說的是真心話。她聽完我的話,抱著我就哭了,她說,她挺幸福的,知足了。她在招待所住了三天,我每天都去陪她,我還帶她去了故宮和長城,還吃了全聚德烤鴨。她是揹著我悄悄兒離開北京的。”
“你老婆太好了。你經常不回家,她也不問嗎?”蔣先生問道。
“不問,我們倆平時很少說話。”蘇天一回答。“後來我心裡有愧,告訴她了。她說:‘如果你想離婚,我同意。我知道咱們沒感情’。我沒說話。我他媽真是個懦夫!悔不該呀,當初,要不是我們院長死乞白賴地撮合,我根本就不可能娶她。多少年了,我看見她的時候兒連上床的慾望都沒有。”蘇天一的夫人是老院長的女兒,在婚姻問題上,青年時代的蘇天一不但不敢有違上命,甚至還有些受寵若驚。那是個特殊的年代,前途的重要性遠遠大於婚姻的重要性。
“你陪姑娘在北京的那幾天,是不是又下水啦?”周教授也好奇起來。
“廢話!人家大老遠來的,我能光是抱抱嗎?虧你還是個色鬼呢。”蘇天一教訓完周教授,又開始了他的故事。“十個多月以後,她給我發來電報說,她做母親了,孩子將來一定是個出色的藝術家。八七年,她帶著孩子來看我,讓孩子管我叫大爺。我問她,孩子是不是我的,她說:‘是。我八二年來北京找你就是想給你生個孩子,你不能每天都守著我,可你的孩子能。我不願意給你找麻煩,所以,不能讓孩子叫你爸爸’。我當時就哭了,我他媽這個恨哪。”蘇天一的情緒有些激動。“她跟我說,她跟她老公才一起生活了六天,同房還不到十次,我才是她真正的丈夫!”蘇天一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淚水也流下來了。“這麼多年了,她沒要過我一分錢,一個人兒撫養著孩子。嗚嗚嗚嗚……”他開始哭了。
第二章 滿目春光 (72)聖人難免俗
“人生總會有不如意呀。”周教授安慰說。“有的時候兒,連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真是作孽呀!”他憐憫起自己,也同情著他人。
“你們都是典型的藝術工作者,又風流又浪漫。其實,這種事兒多得厲害,也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蔣先生說:“還是我乾淨,沒有好女人看上我呀!人家一見我,都以為我是哪個工廠裡的工會幹部呢。哈哈,我就是上趕著也沒人兒看得上我。”
“工會幹部?我看你像河北省的會計。”蘇天一破涕為笑了。
“河北省的會計,什麼意思呀?”金兆楓問道。
“這是我諷刺人的專用語,別人都說挺形象的,我就沿用下來了。”蘇天一擦淨了臉上的痕跡,多少有些平靜了。
“我也有諷刺人的專用語,我把不招人待見的人叫做卷子。”金兆楓得意地說。
“卷子?鍋裡蒸的卷子?哈哈哈哈。”蘇天一似乎忘記了剛才的傷心,大笑不止。
“唉,真是誤人不淺呀!”蔣先生玩笑般地嘆息著。“探討探討,沒幹別的,淨探討兩位仁兄的婚外歷程了。男人在一起,三句話之內肯定能繞到床上去,別看你們都是有名望的人,照樣兒俗不可耐。”他擺出一副憤世的樣子。
“我們俗,可是我們幸福。”蘇天一反駁道。“這是老天賜給我們的機緣,你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今天的話題是你起頭兒的,最俗的人是你,你是心理變態外加心理黑暗。我們是幹了不說,你是說了也幹不成。哈哈哈哈,我氣死你!”
“你們都沒事兒了,我心裡還煩著呢。”周教授說:“昨天我老婆下手太狠了,我這身上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我兒子說了,要是真離婚了,他以後跟他媽過。”
感情上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呢!
窗外的天氣已經有些黑暗了。冬天黑得早。
“行了,打住吧,不能再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