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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剛有我,還有建……華,黨……勝,哈哈”。所有的話好象是從窗外也被捂起來的手縫還了回來。
“楞楞啊,天長地久……,來日方長,悠著點,二楞……”。聲音從遠處傳來。
“二楞,秀珍妹子白不白,哪最白?”。又有人喊。
“白,哪都白,麵粉白啊?,還是白糖白啊?……哈哈哈……”聲音似乎更遠了一些。
次日,按照當地的風俗新女婿把新媳婦送回孃家去了……。
十二
(十二)
秀珍在孃家住七天,這也是當地的規矩。當二楞把秀珍接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剛結婚後的喜洋洋從這對新人身上散發在回家路上的溝溝岔岔。
路過的村莊也到處都能聞到將要過大年的歡喜和忙碌。
任何一對新人,尤其是那個年代的新人就像貓迷戀魚腥味一樣,迷戀著屬於他們的熱炕頭。因為,只有婚姻的開始才能讓他們有權利大膽的去享受戀愛,去體味因為戀愛而注入足夠多的成|人血液。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婚姻會強迫他們獨立去承擔起應該有的責任和義務,將要獨立面對他們在以後的坎坎坷坷,也將獨立去承擔在生活中所遇到的欣喜或悲傷。在所遇到的所有風險中,把流淌在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就像雨水繞在黃土地上的經脈一樣完整的傳承下去。
二楞爹一大早在院子裡“沙沙”的打掃院子。老伴出來進去總要小聲的囑咐“輕點,輕點”,讓他們多睡會兒。二楞爹放下鐵鍬拿起掃帚的忙碌。由於是今年最後一次打掃,所以格外仔細。那隻老黃狗臥在門口吐著舌頭看著二楞爹,有時也跟在二楞孃的腳下吐著舌頭搖尾巴。
二楞把秀珍的棉襖藏在身下眯著眼打著呼嚕裝睡。
“快!過年了,俺不睡了,去幫娘幹活去……”。秀珍捏著二楞鼻子說。
“在不給俺衣服,抓你癢癢了……”。
二楞爹孃聽到小兩口傳來的“咯咯”的笑聲,高興的像核桃皮一樣的波紋湧向眼角。
秀珍起床以後看著花白鬍子的爹,羞紅的臉縮向孃的身旁,幫忙做早飯。
傍晚……。
天矇矇黑。屋頂的煙囪伴著月光抽絞出一股絲絲縷縷的青煙,街上的孩子們你追我趕的點放著鞭炮,家家戶戶都熱氣騰騰的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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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楞家笑聲不斷,半圓式的窗戶像皮影一樣斜貼在院子中央。二楞娘又拿出十幾枚硬幣臉散的像朵深秋的桃花說:“包幾個放硬幣的餃子撈“元寶”也熱鬧熱鬧。
二楞爹抹了一把白鬍子:“在溫一壺熱燒酒,爺倆晚上在來點。”
“中午不是剛喝了,黑了還喝。”二冷娘板著臉把添好的酒壺放在鍋後面的灶臺上。
“晌午吃了,黑了不是還吃,夜來早起你屙了,今兒早上你跑的比誰都歡。”二楞爹在這個喜慶的日子也開始調侃。二楞娘看了一眼秀珍:“死老頭子,都一把老骨頭了說話還沒個正調,你看像是做公公的……。”
二楞看著擀餃子皮的秀珍,“嘿嘿”傻樂個沒完。
二楞娘看了眼仔仔細細擀餃皮的秀珍,又看著傻笑著的二楞笑呵呵的說:“和俺一茬的孫子都好幾個了,你們傻時候能讓俺抱上個大胖孫子啊”。說完又小心的就像抱著一隻薄皮青瓷大花碗一樣看羞紅的秀珍。
餃子在開水鍋裡翻滾著白肚皮就像六伏天的野鴨子在河裡戲水一樣熱鬧,二楞媽高興的在鍋沿邊追趕著。二楞爹嘴對著酒盅沿“吱溜”一聲眯起的雙眼縮起脖子好象生怕屋頂有東西砸向自己,身子縮起來瞬間臉也開始泛紅,話也多起來。
“那時候二十多歲……,五八年那年……”。當然,這些舊事二楞已聽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但每次都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學生一樣,聽的認認真真,那些本來很難過去的坎,在今天卻成了一道舒心的“下酒菜”。
外面不遠不近的放炮聲不時使窗戶“翁翁”的抖動,孩子的叫喊、狗吐著舌頭的叫喚、鄰里之間出來進去還沒忘記一牆之隔的聊上幾句。村莊裡的人也像是開水鍋裡餃子冒著熱氣翻滾在一年中最後也是最隆重的喜慶中。
年復一年,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年復一年同樣的熱鬧,忘記了曾經的是是非非, 讓這喜慶年復一年的傳承。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會懷疑從明天開始會更好。因為在今天用最誠懇的心跪在菩薩面前祈禱過,也用最虔誠的心跪在祖輩的墳墓前磕響了眼前的硬朗的黃土地。相信在天有